丁掌柜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又听余恒说道:“我看这米的进价写得是二两三一石米,可据我所之,通常的大米只能卖到一两银子一石,而且去年你们米铺是从武城进货,武城去年是大丰收年,米价怎么可能卖到二两三一石。另外李掌柜,你这布行的松江三棱布居然才十五文钱一尺,这样你那里还有多少,都可以给我,这转手就可以一尺赚二两银子的买卖,谁不做谁就是傻子。”余恒话音刚落,就见那李掌柜扑通一声,瘫坐到地上。那张掌柜和丁掌柜也跪倒在地。
余恒笑眯眯的看着刘坤:“刘大掌柜的,我呢,前几年正好也开了一家玉石铺子,亲自管了几年,用不用我们一样一样的说说账目。”
那刘坤眼珠乱转,用袖口抹了抹头上的汗,知道今天要糟糕,自己刚才是多说多错了,看来还是得等顾洪那边有什么法子了。不过现在的情形,只有拖字诀了:“铺子里的帐都是账房在管,详细的只能问他,小的现在就叫他和您回话。”说着就要往外走。
但孟清源听了余恒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帮人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弄这些假的账目来糊弄人,就一丁点不知道害怕吗?这是一丝一毫也没把东家放在眼里呀!
想到这,孟清源可没有什么耐心再跟这些蠢材讲什么了,看刘坤模样还在负隅顽抗,这帮人既然以他为首,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头,便冷冷道:“刘坤欺主,把他捆起来,关到柴房去,好好反省反省,稍后再处置。”
刘坤大惊:“小的没有欺主,小的冤枉,小的不服……”他真没想到,这么漂亮、年纪也不大的小姑娘说翻脸就翻脸,竟如此霸道。不是说女孩家心都是软的吗?都是讲究贞静贤淑的吗?是爱惜名声的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早被杜七叔带了几个侍卫捆了起来,堵了嘴,孟清源看着眼前这蠢货,还敢叫屈,亏他还锦衣玉食,做了大掌柜,难道是有什么靠山不成?
孟清源脸上没什么神情:“实在没空听你那些鬼话。”说着朝着杜七叔点点头,人立时就被侍卫拖了下去。
只片刻功夫,干净利落的发落了刘坤,孟清源看向另外三个掌柜:“几位先想明白,假话我是不想再听了,下面我问的,你们便要说实话,若是不愿说,或再不老实,一是我自己也可以查出来,二是我可就没什么耐心了。”说着,朝杜七叔扬了扬头。
杜泉会意,抬起手,朝旁边的八仙桌桌面猛地一掌,就听啪的一声,那八仙桌应声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破木头。
孟清源看着地上的三名掌柜,就见他们三个已经吓的面无人色,筛糠般的发着抖,嘴里连连说:“小姐饶命,小姐人饶命,小的愿说,再不敢有一个字欺瞒主子了。”
孟清源这才笑了笑,第一句话就问:“你们为什么要看刘坤的眼色,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年轻就做了掌柜,还是你们的头。”
那三人没想到孟清源上来问的是这个,互相看了看,这大小姐眼晴是真毒呀!三个人心里越发惊惧不己。
那丁掌柜哆哆嗦嗦回答道:“大小姐,那刘坤是顾大管事的亲小舅子,所以我们……”
孟清源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一个歪瓜裂枣的人能做到这个位置。
孟清源又对布行的李掌柜一笑:“我真是有些奇怪了,你把本应二两一尺的松江布卖十五文,你怎么胆子会这么大,你到底卖给谁了?”
那李掌柜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头一脸的汗,连连磕头:“大小姐明鉴,小的也是没办法,是顾大管事让小的这么做的,这布是卖给了直隶省的一家布行。”
“那直隶省的布行是谁的,是顾大管事自己的吗?”
“这个小的不知,因为出面谈的都是顾大管事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