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才不害怕莫世安呢,她握起小手,放在唇边,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才懒洋洋地道:“我可没有说错。要是这济北王有心想要帮清妃娘娘,早就开始动作了,又何必在京城里头都闹翻的时候写了这样一出戏来?他的名头是响亮,他写的戏影响是广,可是这事儿要是能成了,世人自然会记着清妃娘娘的好,但也不会忘记了济北王。而且”
她自如意的肩头探过身子来:“而且,世人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将济北王的地位抬高,高于南安王,甚至会以此中伤南安王。济北王但凡有心要帮助南安王,便不会选择写这出《风月女侠》。他有那么多条路子可走,却偏偏走了这一条,难道不是心思不简单吗?”
“宁姐儿,休要胡说!”
莫老夫人有些慌张起来,竟然不顾自己已经上了年纪,从如意怀中接过了宁姐儿,回头就吩咐如意:“你去前头找老爷,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快去!”
如意被莫老夫人吓到了,还愣了一下,才提着裙角往外头跑,后头的璎珞就跟了上去:“如意姐姐,提着灯!”
祖孙三个就守在碧秋亭旁边,等璎珞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扎煞着双手:“老夫人,咱们没有灯,这”
“要什么灯,明晃晃的大月亮地里,咱们四个人,还怕什么不成!”
说罢,莫老夫人就当先一马,抱着宁姐儿在前头儿走,莫茹萱抿着双唇在后头跟着,璎珞也不发一言,先跑到前头开路去了。
宁姐儿说的是啊。济北王这么做,将来事情成了,有心人就会想到,当初是南安王随口提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他自己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推给了清妃娘娘和济北王来做。
南安王在平城一身轻松,整日里优哉游哉的,可京城局势多么紧张,清妃娘娘在宫中步履维艰,济北王又是冒着多么大的风险写了这出《风月女侠》。事情做成了,好名头都让南安王一个人给占去了,这怎么行?
济北王在写这出《风月女侠》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到这一层?若是没有,他便是十足十的蠢人,若是有,他的心思就深不可测了。
不管有还是没有,对于莫家来说,都不可大意。这也是为什么莫老夫人此刻这么着急想要见到莫世安的缘故。
莫茹萱抬头往趴在莫老夫人肩头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宁姐儿看了一眼,不知道前世这样小小的女娃娃在孟州老家,是怎样凄凉地惨死。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子,郑姨娘也是个精明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被莫老夫人和莫世安厌弃呢?
要知道,宁姐儿可是永安帝钦封的福宝君啊。莫家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将宁姐儿给丢到孟州老家呢?
莫老夫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抱着宁姐儿,又走得这样急,不一会儿功夫,这额头上就见了汗珠子了。
莫茹萱连忙赶上前去,要接过宁姐儿,莫老夫人就道:“你哪里抱得动她。”喊了璎珞来,让璎珞背着宁姐儿,一摸,宁姐儿后背上都是汗珠子,莫老夫人就叹气道,“怕是要着凉。”
想来是福气太盛,宁姐儿是从胎里就带来的弱病。今儿个天气热,宁姐儿头晌就顶着大太阳跟着花氏一路跑进福荣堂,被莫瑾欢掐了一把,哭了半晌,又守着冰,傍晚又在外头因着郑姨娘大哭一场,这晚上又吃了些螃蟹,内冷外热,两厢一交加,可不就得病嘛。
“祖母莫要着急,咱们回去煮了姜汤就给宁姐儿喝下去,发散出来也就好了。”
这会儿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莫老夫人一把就抓住了莫茹萱,道:“萱姐儿,你记住了,今晚上宁姐儿这话你可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你娘亲也不行。宁姐儿太聪明了,不是一件好事儿,我会跟你爹爹说,以后不管是家中事,还是外头的事情,一律不能在宁姐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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