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的聪慧谁不知晓,便是圣人对她多加关注,不也是因为她自小就透露出来的那份机灵劲儿吗?
老夫人长叹一声,端起一侧的清茶,润了润嘴唇,却未入喉。
“儿啊,你有两个好女儿,可我莫家总不能靠她们顶门立户呀。”
莫世安心中一悸,神色复杂地收回眼神放到了老夫人身上。“母亲,您的意思是,要儿子舍弃了宁姐儿?”
宁姐儿的聪慧c贴心,是他所有女儿中最好的,其才学也是少有的,其天赋比被当世名儒徐行之教导的皖哥儿更甚!更何况圣人也多有宠爱,他又怎么舍得弃了这么一个乖女儿呢?
莫老夫人也知道儿子看重宁姐儿有时候比皖哥儿更甚,但这种时候她不得不泼他冷水。
“你也知宁姐儿有多聪慧,那你可知那日南安王与萱姐儿陪着她在芙蓉沼时,她作下的诗?”
莫世安如何不知,那日他回了府后去瞧她,宁姐儿便将自己的诗递了上来,让自己指教。眼里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孺慕与信任。那眼神瞧得他极为熨帖。
“怎么,母亲觉得这首诗哪里不好吗?”大气磅礴又暗含了一份潇洒孑然之飘逸,放马南山c荡舟而去,这是如何的让人羡慕啊。
老夫人年轻时也曾读过许多书,所以肚子里的文墨也是不缺的,只是对于被南安王和莫世安都推崇c赞叹的诗句,于她而言,却是另一番滋味了。
“有朝一日断绳牵,好结江河湖海缘。”老夫人嗤笑一声,“她这是嫌弃我莫家束缚了她吗?还是觉得我莫家水太浅,不够她翻江倒海?”
这莫世安面色一紧,却也不免有些觉得母亲小题大做,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看不顺眼宁姐儿。以往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母亲也一直待宁姐儿不错,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胡闹话,母亲过于执着了。”莫世安不想谈这件事,挥挥衣袖便要离去。
只可惜老夫人今日似乎是铁了心要将宁姐儿的问题解决了。“安儿,为娘不是逼你,只是想让你瞧瞧你宠爱的女儿到底是个什么心的。”
莫世安猛地转身,疑惑地看着她。“宁姐儿不过七岁,莫不成还有外心?若真有外心,也该萱儿c君儿才是。”
老夫人抿紧唇,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开启过的信,“宁姐儿再好,终究也是要便宜外家的,你不如瞧瞧郑氏到底又闹了什么幺蛾子,看看你的好女儿是怎么解决的。再来同为娘说说她吧。”
莫不成又是郑氏这个拎不清的女人惹了母亲不高兴,这次终于牵连到了宁姐儿的身上?
莫世安心存怀疑,手上的动作自然更快了。老夫人则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等着儿子的决定。
即使人到中年,莫世安的容貌依旧称得上是玉树临风,因为政一方而积累起来的威严更让他看上去英伟不凡。
可此刻,在他看完信笺上的内容后,面色刷的就变了。
低下去的头颅,紧紧拽成拳的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好似下一刻便要捶到墙上,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老夫人不说话,在这寂静的阁楼上,慢慢成了一片死寂,阴冷得好似落到了冰中,冷得人动弹不得。
一向处事不惊的莫世安,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那是何等的熟悉,却又何等的讽刺,这可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笔练出来的呀,可为什么,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对她不够好吗?为何要这么做呀!
这双明亮狠厉的眸子也被这个打击,撞得有些涣散,还带上了一丝惊惧,唇被他死死咬着,就好像松开了他便忍不住要冲出去,去质问他捧在手心的女儿,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不知道现在莫家根本就不能行差踏错吗?
被他舍下的信笺中,其实只有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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