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简从,乌青色马车从云州城一路北上,直达京都。
莫茹萱归心似箭,时不时掀起一角车帘,偷偷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直到看见那座十里亭,才胆怯了下来。
江慕寒一脸病容,口吻却依旧轻佻,取笑道:“先前那胆大妄为的人去哪儿了?怎的连座十里亭都怕起来了。”
莫茹萱虎着脸瞪他。这人真讨厌!明明知道自己是近乡情怯,偏偏要讨口头上的便宜,当真是不会宠媳妇儿!
“你这一‘病’就是一月,你就不怕清妃娘娘担忧吗?”嫁他半年多,却还是未曾看明白夫君与清妃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若说清妃宠爱夫君吧,那倒是真心宠爱着的,但她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若说不爱吧,那时不时送进府中的珍品药材,又是如流水般,止都止不住。
江慕寒淡淡一笑,却带着薄凉与悲伤,这是难得能在威风凛凛的安王身上可看得见的。
昔日的南安王,如今的安王,一字之差却是用数十万南蛮百姓的性命堆积出来的。南安王乃是郡王称号,如今的安亲王才是他的王爷称号。
但凡被永安帝委以重任的,都是一字王,这也说明了,江慕寒即将正式迈入京都的官场,在此中沉浮。
苍茫大陆谁主沉浮!他即将步入看不见血腥的战场,可他并不想让小妻子知道,故而不多说。
十里亭是迎来送往的公共地段,亲人的归来与离去,总是免不了这里的。
离去数月,她竟有些陌生了。
“安王爷,双陌在此多谢王爷高抬贵手。”
秦双陌那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马车中,让莫茹萱打了个激灵。
当初离京时,可是将袁岑送到了秦双陌身边,也不知她现如今如何了。
江慕寒并没有下车的准备,只淡淡地回道:“你我各取所需。没有谁亏欠谁。双陌若是当真如此客气,不如去西郊挖一坛陈年花雕,送到本王府中。这份礼本王是不会拒绝的。”
莫茹萱好奇地看他,据她所知自家夫婿是不怎么喜欢饮酒的。怎的今日主动开口要酒,还是自己亲自指的酒,这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些?
江慕寒自是看出了娇妻面上的讪然与嘲笑,不着痕迹地挠了挠她的咯吱窝,让她险些破功笑出来。
莫茹萱一边躲着,一边瞪他,可惜美人的瞪视起不了作用,反倒是激起了江慕寒的兴致,饶有趣味地把玩着自己的娇妻。
这个男人当真可恶!莫茹萱涨红脸,手脚无力地推拒着四处点火挑拨的大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因为担忧被外人知晓而闪烁着光芒,更是让江慕寒食指大动,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怕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要做些有违君子之道的事儿了。
秦双陌的耳力不错,自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但他当做自己是个聋子,打开折扇,在这已经飘过雪的京都,越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双陌能一尝多年夙愿,自是不无不应。不过是坛陈年花雕,今夜我便送到府中。”他大笑而去,当真是踏雪无痕,不留半分痕迹。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感觉,莫茹萱觉得秦双陌最后发笑,定是发现了车内他们的动作,这才取笑他们的!
“都怪你!”她涨红脸,喘着气,被男人压在身下不得自由。一双小手拽出的拳,也是用了吃奶的劲儿锤着男人的胸膛。
江慕寒淡淡笑着,却让人轻易便能看出他的戏谑与恶意。
“你若是敢,我当真要不理你了!”莫茹萱顾及到待会儿还要见娘亲,死活不肯让夫婿得逞,奋力反抗着。
即使她也有些情不自禁,但到底还是阔别半年有余的母亲更重要些。
江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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