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睁开眼睛,只觉一片漆黑。随即想到,自己在安菲尔德城堡里的小窝,原本就是长年不见天日。如果不点上蜡烛或是油灯,就算白天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自己这一觉睡下来,外面早天亮了,而屋里的油灯在更早的时候也该油尽灯枯了——至于萧文,自己哪次回来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刚想到萧文,朱利安就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握着一只滑腻的小手。
朱利安吓了一跳——又握着人家的手睡了一夜,赶紧撒手!
萧文原本趴在床上睡得正香,朱利安这一撒手,顿时把他惊动了。他将醒未醒,迷迷糊糊地像是在睡梦中失去了一件要紧的东西,鼻子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一只手在床上乱摸,找寻着朱利安的手。
朱利安又被吓了一跳,只好老老实实地将手放着不动,等着萧文来摸。
当两个人的指尖相接时,萧文低声欢呼,一把握住了朱利安的手,死活不肯松开,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心满意足的哼哼声。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乔娜的声音。
“老爷,老爷。”
“什么事?”朱利安应道。
“这个”乔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真的都很晚了,您您是不是该起来了?”
在众人略带异样的眼神中,朱利安和萧文吃过早饭,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佐治亚乡,萨凡纳村。
朱利安站在一辆马车上,向着被召集起来的村民们庄严宣告:
“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女人用她们宽广的胸怀,哺育了年幼的子女,保障了我们人类的繁衍;她们用辛勤的汗水,滋润了我们脚下的这片沃土;她们用强壮的肩膀,和男人一起撑起了我们头上的半边蓝天!
“在我的领地上,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我的子民,同样接受我的保护。作为一个领主,对待领民一视同仁,乃是最起码的道德。
“从现在开始,我,朱利安,以佐治亚领主的身份,颁布一条新的法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朱利安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威严地扫视着面前这几百村民。所有的村民也在看着他。
在朱利安看来,这些既没受过教育,生活又闭塞的村民们,此时那副瞪着眼睛啊着嘴巴的样子,显得是那么的愚昧,又是那么的麻木。不过比起平时多少要强上一些,看来他的铺垫并没有白费。而其中的一些妇女,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将要说什么,一张张朴实的脸上露出了激动。
“我新颁布的法律就是:男人殴打自己的妻子,必须要有适当的理由!”朱利安声遏行云,以他卓越的见识和超凡的魄力,写下了杰梅尼帝国女权运动划时代的新篇章。
许多臭男人直到现在才弄清楚年轻的领主大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一时间面面相觑,惊诧莫名。当他们的妻子,为自身最起码的安全得到了最起码的保障而欢喜流泪的时候,这些臭男人则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和不满——连自家的婆娘都不能随便打了?岂不是生活的乐趣一下子都少了许多!
“胆敢违抗者!”朱利安的目光越发严厉,极大地震慑了现场的不满情绪,“我会把他关进城堡的地牢!”
男人们顿时泄了气,现场响起了女人们的欢呼。
不等村民平静下来,朱利安又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你!”朱利安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农奴,“出来!”
人们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在刚刚才亲眼见识了朱利安的威严和权力之后,又看到他声色俱厉地将一个农奴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在场的人,无论是农奴还是自由农,都免不了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那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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