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缓缓道:“大家的性命都是父母所赐,岂可轻言放弃?若是为了护卫文邦,我等战死沙场无可厚非,可是如今这是任某私事,尔等无需插手。”
那名营将还要再说,营外那阴鹫男子已经不耐,厉声道:“一帮宋人忒地话多!”话音未落,他已然身形如幻,化为一道流光穿行入营。
迎头的正是神鹰军中唯一是刀盾步卒的第三营,看见他迎面撞来,满营将士俱是厉喝出声,前排竖盾而起,后排刀光霍霍,竟是没有一人后撤。
与此同时,一营和二营的营将已经纷纷出声,全然不顾任嘉盛的怒喝,指挥着麾下弓手弯弓搭箭,裂弦弓手以箭矢劲力狂暴而著称,哪怕此刻仅有一千名弓手射击,但是一千发劲矢穿空之际仍是掀起了无尽的狂风。
眼见漫天箭雨落下,阴鹫男子一声冷笑,满头辫发哗啦一声散开,一股勃然欲发却又被强行抑制的恐怖力量骤然升腾而起,将千发劲矢尽数崩为粉碎。
眼见千人攻击无效,又有千人弯弓搭箭,神鹰军以弓手为主,此刻纵然面对强敌,攻击时候仍然有条不紊,节奏流畅,千人过后又是千人,那阴鹫男子入营不过两百丈,已经有连续四波箭雨倾泻下来。
只是即便如此,足足四千发箭矢却没有一根能够靠近阴鹫男子,无一例外地尽数粉碎在他头顶半空。
眼见对方即将要逼近前排步卒,任嘉盛终于是忍耐不住,取下背后冰铁所制的长弓“凛冬”,凝聚军势汇聚箭矢,再以叶菲虹所赠的鹰羽加持增幅,对准那阴鹫男子就势一箭射出。
箭光如冰龙腾冲,越过九千人军阵,悍然飚冲向阴鹫男子。
瞧见那冰蓝虹光贯穿而至,阴鹫男子仍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拔出腰间弯刀,只是随手向上一抬,五指微曲,无声无息间,他掌中已经扣住了一枚箭矢。
望见这一幕,任嘉盛顿觉遍体生寒,他凝聚军势再辅以鹰羽增幅,虽然所射箭矢的威力至多达到半步六境,但是对方这一手轻而易举的摘箭,却是六境中阶也不可能随意做到的。
微微咧嘴,阴鹫男子抬头看了眼,脚下忽地一踏,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了点将台前,身后则是一条被他强行撞开的巨大宽道,沿途将士或是身躯崩碎或是被生生掀飞,整条宽道血肉模糊,宛如地狱。
对于身后哀嚎与怒斥如若未闻,阴鹫男子眼神冷漠地扫了眼任嘉盛和叶菲虹,冷笑道:“早点出来,对你我都好,耶律小姐,请吧。”
嘴唇微微颤抖,叶菲虹忽地怒斥道:“你这样做,不怕我爷爷找你麻烦吗?”
“左相大人么?”阴鹫男子嗤笑道,“我魔天罪也是七境王侯,左相大人若是不满,尽管来找老子就是,就怕到时候他这副老骨头,撑不住老子断罪的三箭啊。”
听见男子自承境界,任嘉盛眼中不禁浮起几分绝望。
七境强者,那是连文艺部最强者姚若愚都无法对抗的巅峰强者,偌大文邦,也唯有席师一人能够匹敌,这等人物,自己神鹰军就算全员尽死,恐怕也伤不得此人半分。
可是即便如此,任嘉盛仍然将叶菲虹牢牢地护在身后,毫不退让。
叶菲虹双手按刀,银牙轻咬:“你敢抓我,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你姐姐?耶律大小姐么?”那名为魔天罪的阴鹫男子冷笑道,“有本事,让她来找我算账啊!”
叶菲虹气的俏脸涨红,任嘉盛钢牙一咬,正要说话,却听见阵阵车轮滚动的声响,下意识循声望去,顿时目光一凝,露出几分诧异。
魔天罪也听见了那阵阵马蹄和车轮的声响,皱眉回头,身躯蓦地一震。
就在二人的目光中,一匹白马拉着一辆马车自营地门口缓缓驶入,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邋遢汉子,他对营地内的惨状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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