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奏表,对蔡俊大加称赞,并为其鸣冤,称其令通政达、惩恶护民、司粮有方;并泣奏自己多年为国操劳、积劳成疾,已不堪驱牧,恳求陛下准其荣养云云。总之便是一话:这东乡,老子是呆不下去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甬者——那位原济州剌史蔡大人,此时却正悠哉游哉的端坐在丞相府的密室之中,一边吹着面前杯中的茶沫儿,一边饶有深意的看着刚刚罢战的刘贵和尉景二人,缓缓解劝道:“都是老弟兄了,刀里火里一起走过来的,急什么眼呐!”
蔡俊瞥了一眼尤在激动的喘着粗气的刘贵,和声道:“贵珍!咱们这群老哥几个里,就数你断的案子多!要不,你说两句?”
旋即,便见到对座的尉景正正一脸不忿看过来,不禁一皱眉,板起脸喝道:“哎!士真!谈正事儿要紧,你要有火,回去再撒!”
见室内气氛终于归于平静,众人又都在望向自己,刘贵这才平息了一下情绪,略一沉吟,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依我之见,若说万景遇袭,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嘛……”说到这里,他眯起眼睛,缓缓扫视了室中众人一眼,见几人虽神态各异,却都是竖耳聍听,才慢慢饮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道:“我看倒也不全是!”
“这——”孙腾一脸惊诧的表情,目光炯炯的看向刘贵追问道:“贵珍此话何意?莫非你认为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听了他这话,室中众人无不同样一脸好奇的看向刘贵,等着听他的下文。只有一旁的侯景脸上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接着便听刘贵分析道:“首先,万景遇袭时被前后夹击,对方显然是早有埋伏,方才诸公也是由此推定,相府之内有人与这些剌客暗通款曲,这一点,当然毋庸置疑!”
见众人沉默颔首,刘贵面上神色一肃,沉吟道:“不过,在下窃以为,事情的重点却并不在此啊,而在于这些剌客埋伏在双龙山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这话,引得众人不禁面面相窥,尉景一撇嘴,不屑的嘟囔道:“呲!剌客不为行剌,难道还是去上山采药么?”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好在刘贵也不与他计较,轻轻扣上茶盖,端在手中,只是不言。
“真实目的?”孙腾目光闪烁的低声重复了一遍,才有些迟疑的看向刘贵道:“难道贵珍兄的意思是,这些剌客不是冲着万景去的?”
刘贵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对着众人道:“诸位大人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这些剌客其实是早就埋伏在双龙山的,只是偶遇万景兄的人马经过,临时得了消息,这才顺手为之?”
他此话一出,室中顿时便响起一片哗然。
蔡俊微眯着眼,目光来回转动,思忖了片刻,才若有所思的低语道:“细想起来,贵珍所言,倒还真有些道理……”
见尉景等人看过来,他才恍然“哦”了一声,对众人道:“诸公也都是通晓兵事的,方才怕都是一时乱了方寸,才少了些判断。你们想想,从择选精锐,到安排布置,再到入驻埋伏,这数百剌客的调配岂是朝夕之间可以完成的?”
顿了顿,他又道:“可据万景所言,便连他也是临时才接到丞相召见,当夜即率部启程,一路人不离鞍、星夜兼程。这期间,即便有人暗通消息,又怎能如此迅速的赶在他抵达之前完成这般布置?除非……”
“除非这些剌客是早就等在那里的!”孙腾惊呼道:“如此说来,这些剌客便果然是另有所图!”
众人此时皆是看向刘贵。刘贵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
房中一时再度陷入到了静默之中。
众人此时已基本达成共识,刘贵分析出的结论,应是当前最为合理的解释,可却让事情又陷入了另一个迷团:这些剌客顶风冒雪的埋伏在双龙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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