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不知想到什么,目光矍铄,轻咳一声,见引起了孙女的注意,这才道,“丫头啊,上次你不小心落水,是易家那小子救你回来的,你看,这救命之恩。。。”
木香咬着筷子,见老爷子故意将话说了一半,心下很是无奈,面上却犹豫地接道:“要请家来吃饭?”
听她如此回答,徐老爷子惆怅地叹息一声,这孙女不上道啊,要说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应该很容易想到,救命之恩配以身相许才是绝妙的走向啊。他只是将每本都随意看了几眼便能记住,谁知这傻丫头只从话本子里头看出了富xiǎ一 jiě穷秀才的那俗套的结合,难怪会时不时从他这儿探听村里李秀才家那刚满十六岁的童生小儿子。
唉,要他说,且不论那小子能不能考上秀才,即使考上秀才,接下来还得考举人,中进士,穷极一生都没能走完这条路的读书人大有人在,这是一条耗费心力的路,他可不想让自己孙女一脚踏进去。
况且,自家孙女儿本就羸弱,如果再找个书生孙女婿,以后的日子,想想就糟心。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他不看好,他也不同意。
尤其那李家小子一副孱弱模样,哪及得上易家那小子,打小就生龙活虎的,更是天生神力,就是长相不甚如人意,不过人无完人嘛。
这边爷孙俩一边吃饭一边心思各异,那边徐老爷子刚才提及的易家小子正被自家老娘耳提面命,至于内容嘛,正是所有大龄青年避无可避的问题,找对象。
不同于徐老爷子住村东头,独占一耦,易家却是住在村中心,出了院门再往前走几步,穿过村里往来的大路,就是村里唯一的一条大河,水流清澈而平稳。
河边杨柳依依,河上还漂着一群鸭子,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鸭子也不满足与漂浮着,而是玩儿起了潜水,也有不少鸭子向岸边划来,最后停在了树荫下,想来水中的温度也不低。
而在这酷热难耐的夏季晌午,易秋生不仅不能安安静静的找个凉快的地儿避避暑,还得受着自家老娘的唠叨哭诉。
此时的易家堂屋,四十出头的钱氏长相倒不显老,一头乌发用布帕包在头顶,因为早年间做绣活伤了眼睛,这几年视力下降,稍远的地方都看不清楚。钱氏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笔直端坐的儿子,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哭诉,“过完年就二十一的人了,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次给你提及适龄的姑娘,总找各种借口来推脱。你看看隔壁阿虎,和你一起长大,人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你说说你,那件事儿都过去快两年了,也该放下了。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成家,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我的乖孙呐。。。。。唉,这一晃眼就老了,最近几天更是老眼昏花,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你看,说起话来也是丢三落四。老咯,老咯。。。”,本是做戏给儿子,谁知诉苦到最后真有几分感伤凄惨的意味。
易秋生端坐在椅子上,身高体壮的一个人,像座小山似的坐在矮凳上,硬朗的脸上原本全是无奈,可听到钱氏提起那件事,剑眉倏地紧皱。他身体一动不动,稳如泰山,还微微垂着头,端看这架势,以为是在聆听教诲,其实思绪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易秋生在想,虽说那件事对他有些影响,却还不到他娘说的那般地步,让他两年时间还耿耿于怀。他只是没有看上眼的女子罢了。
他自小和长姐亲,长姐结婚后他也常往姐夫家跑,那时他虽小,可长姐过得舒不舒心,他是瞧得出来的。
他看着长姐婚后那一堆堆糟心事儿,深有感触。他想找一个明事理,还能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当妻子,如果合心意,他们便能相敬如宾地过日子了。
长姐刚嫁人前两年,他去姐夫家,长姐总会温柔地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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