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麟麾下军队连带着几千俘虏在固城外一住就是三四天,一应军需皆由固城官衙提供。那县令也是跟着蔡家混的,想不给粮秣,又怕杨麟犯浑,若是养着门外这尊瘟神,人吃马嚼,又耗费不起,真是愁坏了县衙上下。
而以蔡绦为首的真正的剿寇大军,如今还在庐州休整。等杨麟的战报送到时,巧不巧正被牛皋接住了。那通信兵本就是杨麟的人,当下便一五一十把伍芽山被袭的事,像说书人一般深入浅出c跌宕起伏的说了一遍。
牛皋自然是向着自己小舅子的,当即拿着战报就往中军帐里闯,途中正遇见韩世忠,忙招呼着要他跟自己一起去见主帅。韩世忠性格沉稳,拖着牛皋将前因后果听了一遍,劝诫道:“袭击四郎的人,如果真是蔡绦暗中指使,那我们去了也没用。”
牛皋喘着粗气:“良臣,蔡绦空有大军五六万,却不投入战场,可南面方腊正疯狂攻略城池。朱勔那腌臜厮又躲在苏州府,其他州府难以自保,百姓水深火热啊。他们还要扯四郎后退,在这个时候公私不分,视江山社稷为儿戏,大宋,大宋”
韩世忠一把扯住牛皋:“小心祸从口出!”
“不行,我必须去找蔡绦,不论如何,也要让他火速驰援战场,否则,我老牛就上书圣上,参他个怠慢国事之罪。”
韩世忠一脸凝重,他不是不知道其中关窍,只是就算真是上书陛下,陛下就会听从建议,问罪蔡绦么?然而,杨麟在南边既无援手,又诸多掣肘。罢了,且先看看蔡绦怎么说吧。
蔡绦伙着李汜并其他禁军将领,正在大帐里饮宴歌舞,这些军将多是出身蔡家门庭,其中也不乏亲眷勾连之人。虽说军队战力不值一提,但人数众多,往地面上一摆,也有不俗的震慑力。
牛皋c韩世忠二人还没进帐,就已经听见里面宴舞声色之音。门口两个值事郎将要拦,牛皋只一扯,便把其中一人拽倒在地;另一人正欲拔刀,又被韩世忠一把拿住,那人脸色憋得酱紫,也无法动弹。其他卫兵纷纷拔出刀枪,牛皋一瞪那双大牛眼,身上杀气弥漫四周,卫兵们竟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
二人掀开帐帘,牛皋大步走到中间,喝散舞姬,抱拳道:“蔡大人,陛下命我等南讨方腊贼寇。从出师起至今,已二十余日,而我们还在大江以北,不知蔡大人是何打算?”
李汜这些人歌舞正看得兴头上,那些小娘光洁的肚皮,配合着靡靡丝竹管弦,嘴边有甜美佳酿,这等风景被个蛮大汉打断,岂能不惹恼众人?
蔡绦脸上一黑,却不能就此发作,毕竟说起来,牛皋是为国为民,站着正理。
“伯远,连日将士行路辛劳,所以才小宴一回,权作休息。”
“好个不知廉耻的辛劳,十日路程花了二十余日,何来辛劳?今日一小宴,明日一大宴,你们是休息够了,可南边的将士,父老百姓,都在贼寇的刀光血雨里挣扎着。敢问在座将军,大人,你们置他们于何地?你们将陛下的江山社稷,又放在哪里?”
这话可谓义愤填膺,牛皋的大嗓门儿更是增添了环绕效果,帐里有人脸皮薄些的,有愧色溢出。只是像李汜这等泼才,被人指着鼻子臭骂,当然不会舒服。
“牛伯远,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也别说那好听的。大家都知道,杨麟是你妻舅,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
“李汜贼子,你”
韩世忠一拦就要上前揪打的牛皋,沉声道:“杨麟作为先锋,已得首胜,杀敌千余,俘获五千余,斩敌将三员,战报已送往东京。”
蔡绦听得一惊,细作不是说他还没过广德吗?这哪里来的贼军?莫非,不好,王庆失手了。
“蔡大人,蔡大人?”蔡绦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蠕动了几下喉头,道:“先锋的战报,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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