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焕章的建议,卞祥不是不感兴趣。只是,杨麟前面有交代,不能太过刺激朝廷。
隆德府左右山峦环抱,易守难攻,如今田氏叔侄争权夺利,已经达到最紧要的关头。卞祥以及前来支援的焦挺人马拢共不足六万,而这些东拼西凑的队伍,一面要防备跟田家撕破脸,一面要防止高俅击破安士荣c于玉麟守卫的泽州北犯,本来就是很艰难的。
再说这辖下丁口有限,粮秣不富,若是取巧夺了相州,还势必让高俅将主要矛头重新对准自己。
卞祥只是稍作思索,便回绝了闻焕章的好意。原本以为会生气的闻焕章却好好大笑起来:“果然,成大事的,不能只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
宣和二年十月,童贯率领的北伐军再次被耶律淳所败,在回撤途中,又被迂回的郭药师伏击。张所奋力苦战,保证了最后南撤的通道,才使部分宋军逃回雄州,不至全军覆没。说道这里,宋江的表现还真是难得,在关键时候,梁山军作为被童贯抛弃的殿后部队,硬是死死抗住了辽兵的进攻;虽然到后面损失不小,却还保住了元气。
而北国也即将迎来寒冬,何况还有更北边的女真人的威胁,这才使耶律淳没有过度追击。就这样,童贯的又一次北伐,就这样以失败收场。
“恩相,童贯又败了。”
蔡京躺在太师椅上,缓缓的睁开眯着的双眼,嘴角不注意的有些上翘:“这回又是损兵折将,徒耗钱粮。太祖c太宗都打不回来的幽云,岂是一介阉宦所能成的?”
“恩相,还有一事。朱勔派人求见,现在方腊已经打下苏州,江浙路几乎已经全面陷落。”
“哼,早就告诫过他,要注意尺度。现在把江南搅得一团糟,再来见我,又有何用?”
“这是朱勔的亲笔信,还有,边厅院子里,有他送来的礼物,初步查点,不下百万。”
蔡京接过信封,拆开,只瞅了一眼,便搁置到了一旁:“老四呢,他现在情况如何?”
“四公子有消息传回,石宝c司行方已经全面占领了杭州北面诸州。邓元觉又大兵压境杭州府,虽然王庆挡在池州,可方貌c历天闰一二十万人就在于潜c昌化。杨麟c牛皋c韩世忠手下只有一两万人,打是打不过去的,所以,四公子收缩了兵力,把杭州府的银钱粮草全数装车,打算送到江北,再作打算。”
不置可否的蔡京,叹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江南杭州府各条大路都是正在加紧搬运的士兵们,道路两旁以及各城各镇,到处都是哭声阵阵,嘶吼声声。
杨麟骑在马背,看到如此情景,竟有些茫然。
“大姐夫,这什么情况?方腊还远在百里之外,更何况,杭州府还有十万大军,这,这?”
牛皋闷声闷气道:“谁知道蔡家那厮是如何安排的。”
韩世忠想了想,道:“这肯定是蔡绦在做撤退准备,他这是要把杭州府洗刷一遍,让方贼无处就粮。”
“该死的蔡绦,可他也不能这么掳掠百姓啊,他这等做法,与贼寇何异?”
不远处,一队士兵从一名农妇的独轮车上抢夺着什么东西,农妇死不撒手,士兵正对着她进行拳打脚踢。
杨麟见状,打马上前,用戟杆敲翻两名士兵,喝问道:“你们是谁麾下军士,如何敢青天白日,抢掠民众?”
那队头有些不服,又有些怯弱的望了望杨麟:“将军,小人等是奉了蔡大人旨意,李监军亲自督办,要收缴整个杭州府的钱财粮草,再统一分配。”
“放你娘的狗屁,你这哪里是收缴,分明是强抢。”
“将军救命,将军救命啊”
这时,周围突然一大片百姓跪倒在路边,纷纷向杨麟发出求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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