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郎君别见怪。”
他神色凄惨,眼眶微红,忍住颤声道:“山鬼姑娘如此好意,我怎会怪你,我想陈伯若有在天之灵,也会很感激姑娘的。只是,不知山鬼姑娘将陈伯葬在何处?我想去看一眼。”
“郎君受了重伤,此刻万万不可移动分毫,不如郎君回家修养些时日,待伤势有所好转,再携纸马蜡烛来祭奠陈伯一番如何?”她着急道。
他觉得她说的在理,然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俊眸扫了眼眼前虽然称不上柔弱却也不甚强壮的女子,神色略过一抹无奈,虚弱道:“姑娘说的是,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又无人烟,在下又身受重伤,却不知如何归家?”
她一听,眉眼瞬间盈满了笑意,“郎君且放心,奴家自有主意。”说着也不等他发出疑问,径自走出了洞口,手指抵于唇间,吹了个口哨。
不到一刻,一阵狂风夹着一阵臊气席卷而来,随即半空中猛地跳出一只庞然大物来。
沈彝太阳穴一抽,差点没被眼前的场景吓晕过去了,却不好意思在一女子面前表现出恐惧来,便手抵唇间佯咳嗽了一下,掩饰了方才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她走回他身边,知他在佯装镇定,便安慰道:“郎君,莫害怕,这是奴家豢养的家虎,不伤人的。”
沈彝赧颜,无话可说,唯报之淡然一笑。
她摸了摸黄斑老虎的脑袋,只见它十分不情愿地接受了她的抚摸。
“虎哥啊虎哥,你且帮了我这忙,本狐将来飞升成了仙必然不忘提携你。”她唇不动,只咧开嘴不停地向沈彝施展笑容,却不露声色地用法术传达自己的想法。
而此时,沈彝也有自己的怀疑,他上山之时,并不曾见到有人居住的痕迹,而此山向来多野兽精怪,本来此地方,她孤身女子居住在山下,又时常上山打猎,竟无一丝害怕?还与虎作伴?加上她行为又古里古怪的,说不出的令人有种不适之感,难免会令沈彝对她的身份产生疑惑……
一个月后。
夜浓风淡,一轮圆月高挂星空,明净如水。
院中的青瓦屋,白泥墙上皆被月华镀上了一层淡如烟雾的光泽,更显出了夜的静谧与柔和。
半掩的纸窗内隐隐有光亮传来,伴随的还有轻细的翻书声及吟哦声,夜深人静,正是读书人挑灯夜读之时,也是那些风流话本中,狐狸精夜奔邻家的绝妙时机。
而她山鬼,作为那些话本中描述的“风流秀曼,红袖添香”的狐精,自然不能错失了这么个夜奔书生家的良机,她对着竹门嘿嘿一笑,一双乌黑秀媚的眸子流露出一种狡黠的光泽,而后幻化成本体,趁着夜色的帮衬,悄悄越过了竹篱,进了院中。
沈彝是个爱花之人,院中遍植百花,风过处,总有暗香盈窗,读书困倦之时,闻此芬芳比那悬梁刺股这等自残行为还管用,只是古人太过于正经,只知“十年寒窗,埋头苦读”,却把“偷香窃玉”当做轻佻浮滑等行为,根本无屑于去做。
不得已,她穿过花径,登时惹得花影阵阵颤动,自己也沾染上了一身花香,这不验证她前日她在人间茶馆中听的那一出“绿衣捧砚,红袖添香。”么?
虽然不十分理解,但浅的意思还是懂的,左右不过讲的男女之情,风流潇洒的公子,秀色可餐的侍儿,怎不起互相怜爱之心?念及此,她不禁想入非非了。
窗内的人听闻到院中的细微动静,不由放下,往窗外看了一眼,却不见任何响动,心中只道是狸奴来扰,便不十分在意,复又捡起了,殊不知此刻,他心中想的那只“狸奴”却爬上了他的屋瓦,正准备偷偷窥探美色哩。
她在屋上揭去几片青瓦,挖开望板,悄悄望下偷窥,果不其然看到了个挑灯夜读的俊俏郎君。
朴实半旧的桌案,案上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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