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凌陌高坐在一张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椅上,挺拔如松,玉琢一般的面容,淡漠悠远。
苏鸢刚循规蹈矩c低眉顺眼地行过礼,便听着座上的人讥诮道:“瑾嫔一向劝谏朕以家国大义,今日却做出此等肖小之事,该作何解释?”挑眉望着她,也不知是真不信她,还是成心气她。
苏鸢不紧不慢地答道:“此事并非臣妾所为,臣妾确然不知如何解释。”
“那簪子确确实实是在素眠轩寻得的,你欲狡辩也须得找个万全的理由,像是沐妃存心陷害你,又或是内务府的人协私报复于你怎么都好过这干巴巴的一句话,实在苍白。”安凌陌冷冷看着她,唇角是一抹讥讽的笑意。
苏鸢也不恼,叩一个首,义正辞严地辩驳,“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信与不信全凭陛下。”
安凌陌唇角的笑意渐渐散去,眸光深邃。信,他为何不信,苏鸢心底爱的是祁皓,没有他半分的位置,何以要为他争风吃醋而去陷害沐凝兮?人心千丝万缕,宫里头更是波谲云诡,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谁都有可能,却绝不会是苏鸢。
她不爱他,就不屑于这样的段。
殿内流转的是沉默,“片面之词,如何教众人信服?朕教人彻查一番,必定不冤了你,也给旁人一个交代。”安凌陌难得的平静,语气仍是难掩的落寞。
苏鸢有些讶异,片刻才恭声道:“多谢陛下。”
安凌陌揉着太阳穴,阖目说:“退下吧,朕不想见你。”
自从祁皓回京一趟,他便一直避着苏鸢,她在自己跟前言谈举止甚至是侍寝都无比恭顺,心底却时时刻刻念着另外一个男子。一想到此处安凌陌便又气又恨又委屈,依着帝王的尊荣,他合该将她处死或者赶出宫去,却想一想都舍不得。
苏鸢闻言一怔,不由地有些刻薄地回道:“臣妾比不得沐妃温柔解意,能讨得陛下欢心。只是今日臣妾面见陛下有要事禀奏,怕是还得在陛下跟前多碍一阵子眼了。”
安凌陌冷冷凝视着她,等着下。
苏鸢屈膝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方朗声道:“祁皓早有谋反之心,凉州城屯兵十万,暗地里与江湖势力甚至是敌国勾结,再将沐凝兮送入宫魅惑陛下,为的就是大燕内忧外患之时起兵谋逆,一举夺下江山。”
语毕,殿内静了许久。
她本以为这一番话说出来是惊雷平地起,却不料安凌陌双目猩红地盯着她,半晌才恨声问道:“既说是素昧平生,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祁皓怎会让你知晓?”
安凌陌质问过她同祁皓的关系,她当时只说是素昧平生。
苏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耿耿于怀的依旧是她和祁皓的关系,江山社稷c天下苍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苏鸢缓缓起身,眸光落在安凌陌身上一点点结了霜,声音冷得自己都心惊,“你真是,不可理喻。”
沐凝兮在后宫祸乱朝纲,阮轻痕在前朝居心叵测,祁皓在边疆图谋不轨,大燕本就千疮百孔,哪儿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危四伏,太后对祁皓深信不疑,皇帝只想着儿女私情。
苏鸢不求安凌陌能经纬天下c整顿河山,但求他能亲贤远佞。如今看来,叛军不围在金陵城下,说什么都是枉然。
苏鸢深吸一口气,回身欲走,安凌陌大步走来拉住她臂,目光犀利,“你今日同朕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要朕削了祁皓的兵权还是废了沐妃的位分?”
苏鸢回眸看他,唇角微扬,语气却冷漠,“陛下舍得么?”她说的是圣眷隆宠的沐凝兮。
如何舍不得,他恨不得将祁皓五马分尸!他想的却是得她爱慕的祁皓。
瞥见她眸底的一丝微不可觉的妒意才回过味来,“你不喜欢沐凝兮,”蓦地有些喜出望外,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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