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还要过来呢。”
苏鸢趴在桶沿上,枕着一双藕臂,皱眉醺醺然道:“他来做什么?”
“娘娘忘了,今儿个是十五,帝后同寝的日子。”
苏鸢眨了眨眼,没再作声。
画棠服侍她换了月白交领中衣,苏鸢躺在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外侧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听到一阵衣服窸窣的声响,苏鸢睁开眼,安凌陌正蹑手蹑脚地替她掖着被角。
安凌陌坐在床上,一侧首,苏鸢正静静看着他,一双凤目,媚眼如丝。
“朕吵醒你了?”
苏鸢不言声,目光锁在他的眉眼上,眸若寒星,清冷又澄澈。
“你喝酒了?”安凌陌隐隐闻着有酒气,又看见她小脸一片酡红,轻声问道。
苏鸢目光落至他一对薄唇上,那样薄的唇,都说薄唇之人多薄情,他若前世待她薄凉些,该有多好。
她低声唤道:“安凌陌,”
安凌陌挑着眉,“嗯?”
苏鸢猛然坐起身子,一双手揪了安凌陌交领中衣的领子,不由分说地便吻上了他的唇。安凌陌怔住,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
苏鸢面色烧得绯红,咬唇望他,轻声道:“臣妾喜欢陛下。”醉眼迷蒙。
安凌陌勾唇一笑,心底欢喜得无以复加,右手轻抚她面颊。
苏鸢亦勾唇一笑,“陛下知道?”
“朕知道。”安凌陌欲将她拥入怀中,熟料被一把挣开。
苏鸢凑了上去,浅声问道:“陛下说,臣妾同沐凝兮谁更美些?”
灯影明灭,映着安凌陌眸底掩都掩不住的笑意,望着她认真说道:“你好看些。”
苏鸢浅浅一笑,倒在床上,心满意足地蒙头睡去。安凌陌微哂,醉成这个样子,躺下轻轻环住她。
翌日朝堂之上。
“口出狂言c轻侮君王,其罪八;结党营私c笼络朝臣,其罪九;谋朝篡位,行刺天子,其罪十。赵博身负此十条重罪,罪无可赦,明日午时于午门外斩首,其余赵姓子弟,一律充军塞外。”孟昭磲捧了旨高声念着,语调冰冷。
念罢,孟昭磲站立一旁,朝臣垂首站着,噤若寒蝉。
安凌陌冷眼扫过群臣,忽地含笑问:“诸公以为如何?”
无人作声,安凌陌走下阶来,“朕亲政日浅,政务决断难免有纰漏,不妥之处还有劳诸位爱卿多多提点。”他拱手向群臣作揖。
一众朝臣见状忙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呼道:“陛下圣明。”
户部尚书胡庭正叩首,“陛下英明睿智,臣等唯有叹服。”
安凌陌瞥他一眼,在大殿内踱步,目光一一扫过每个大臣的脸,神色各异,真真是异彩纷呈。
安凌陌冷哼一声,伸手掸了掸衣襟,“朕知道,赵博给你们中的不少人塞过银子,”目光忽地凌厉起来,高声喝道,“你们领着朕的俸禄,助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其心可诛!”
众人头埋得低,几乎贴到地上。
“昨日查抄赵博府邸,搜出一本簿子来,是他这些年的行贿受贿记录。何年何月何地何人,连银子用在何处都记得一清二楚。朝中贪官污吏尽在此簿了。”安陵陌坐回龙椅上,冷声说着。
胡庭正背上冷汗涔涔,偏偏又辩驳不得,此时辩驳就是不打自招了。直到今日,他才见识了安凌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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