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飘荡着青草的芳香，一下一下安抚着吴药躁动不安的心。风静静的吹，枯败的絮草点点飞起。看着眼前偶时飘过的跟雪花似的小白点，吴药有种想要伸手出去接的冲动。

    “小耀你看，它们起起伏伏，全凭风的喜好，跟着这阵风，能够去任何地方。看遍万千繁华，苍山洱海，雪山高原”

    “可是，你想过没有。它能去这么多地方，都是因为有风的依托，如果哪天，风抛弃了它，它只能落入尘埃之中，腐烂入土。”白耀插嘴道。

    “可这一生，又能有多长。就我个人而言，有过那么一段时光，足以用来回忆就够了，我其实，不相信什么善终。”说着，吴药与白耀十指相扣，看向白耀。

    “说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吴药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里是川家名下的一块地。”

    “川家？”

    “嗯。”

    正在吴药愣神的时候，白耀已经拉着他走出了数十步。待停下的那刻，吴药的视线，也刚好落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墓碑上。上面“秦瑶”两个字，将他的视线紧紧吸引住，再也移不开。

    “妈c妈妈这是我妈妈的墓我c我我以为我连对她尽孝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当时最后一次见她，是她浑身鲜血的倒下，我当时c我当时”

    吴药语无伦次的对着白耀说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白耀定定的站在那里，虽然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可是他在那里，就是对吴药最大的安慰。

    墓碑正中写着“爱妻秦瑶之墓”，下面的落款是“川洛”。这座墓边上还有一座空白的墓碑，不难猜到，那时川洛留给自己的。

    生不能同衾，愿死后得以同穴。

    悲伤，像是决堤的山洪，一旦破了个口子，便会越扯越大，到最后以排山倒海的趋势将人压垮。泪水是悲伤最典型的特征。

    絮草翻飞，温柔的倾听着这一切。

    离开的时候，吴药挽着白耀的手臂，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可是有的分别，又是人力所不能抗拒的。一如生和死，一如日与月。

    回去的路上，吴药开口问白耀：“你说，爱是什么？”

    “爱吗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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