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持戟举盾,一个个都似小山般巍然静立。
为了尽速援驰和反击,此次北骑皆以轻骑为主,但凡遇到重骑兵,若有不慎极其容易被对方撕裂阵形,形成纵深进攻,而被分割战场。
若让轻骑对上重兵,能有几分胜算北雪心中是掂量的很清楚的,以眼下北骑状况若要力拼的话,即便能胜恐怕也是惨胜,留下余部也回援不了青州,他必须尽最大的可能保持战力。
黑压压的步兵在轻骑面前不足为惧,真正的麻烦只是这些重骑。
北雪深吸了一口气,单手一抡长枪反负身后,另一只手双指打环凑到唇畔,一短两长的呼哨声嘹亮的响起,久久回荡在空中,即便万马奔腾,铁蹄轰鸣,但这哨声依然清楚的传到每一个骑兵的耳中。
原本保持一致的骑队如海分澜般忽然左右相分,不多会儿就是三路骑兵分头并进了,待快要接近北齐阵队的时候,左右两队骑兵忽然都马首一歪朝两旁奔驰了开去,而率领着中间战队的北雪手中□□一划,银练如月,罡气纵横。在他面前的一员北齐重骑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已被他一枪扎在胸口,他单手一抡就将重甲兵挑飞下马,重铠逾约百斤,这一下跌落马下的重甲兵竟半晌爬不起来。
黑沉沉的重甲铁骑如高墙一般压降过来,北雪胯下的照夜白前蹄一伸,忽的人立起来,一脚踹上面前重骑兵马,北雪手中□□回转刺挑,又将一人挑落马下,此时此刻的他,脸上全无表情,俊美容颜如被冰凝,而一双眼中杀气纵横,似刀光般雪亮。
盛夏将去,初秋见来,坤和宫前种着的高大梧桐树上菁翠的碧叶也染上了一丝焦黄的颜色。
天光晴好,树下浓荫凉爽怡人,裴皇后在花苑里设下茶宴,新御贡的ji p大红袍清香远逸,芬芳气息缭绕四散。
南阳夫人端着茶盏,指下杯盖又一下没一下的拂着茶汤,许久也没喝上一口。
正在逗弄自己侄女儿的裴皇后,也发现了自己母亲的神情异常。
“母亲为何怏怏不快?”裴皇后笑问,臂弯里十分仔细的环抱着玉雪可人的小孩儿。
南阳夫人放下茶杯,抬眼望住裴皇后欲言又止,眼神闪了闪。
皇后近侍女官接过小娃儿,领着宫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花苑廊亭里只留下了裴皇后和南阳夫人母女两人。
“北疆的事情你可有所耳闻?”南阳夫人语重心长的问。
皇后见自己母亲如此慎重其事,也不由正了神色,“略有些耳闻。”她见南阳夫人忧心忡忡的样子,起身坐到了她的身旁,倾身过去握住了她交握膝上的双手,宽慰安抚道:“国家大事有皇上和前朝在呢,母亲何必担忧,且放宽心吧。”
南阳夫人脸色有些暗沉,望着皇后,眉间忧色不舔反减,又问:“近些日子皇上有来过你这儿吗?”
问及这个,皇后脸上端雅的笑容也变得有些黯然,声若蚊蚋道:“除却朔望,皇上鲜少驾幸中宫。”
南阳夫人听闻后,心下微沉,低声对她说:“只怕我们裴家这次会有dà á烦。”
皇后大惊,脱口急问:“这是为何?”
北疆遇敌,古兰犯境,情势一度十分危急,北骑贸然出兵援颊,意外引至北齐大军围困青州,如今青州情势到底如何,确凿的消息还没传回,皇后也不知道,只这事与裴家又有何干系?
“今日下了朝会回来后,我见你大哥脸色就不对劲,问他他也不说。”南阳夫人秀眉蹙起,“他从来不曾这样,朝服都未换就急匆匆去见了你父亲,我在书房外偷偷听了才知事情原委。”
皇后屏息,感觉母亲的手有些冷,她紧紧握了下。
南阳夫人摇了摇头,反手将自己女儿的柔荑握住,“今日廷报送达,说是青州失陷,主将战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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