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 “无关紧要的人,倒是你,朕三番二次催你回都,你是都当成耳旁风了吗。”皇上佯装恼怒,深深笑意却直达眼底。
洳是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夺下乐岭后需要筹备的事情太多,我就有些耽搁了。”她顿了顿,眸光望向皇上,诚心拳拳的又道:“皇兄两道谕旨下来,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刻未曾耽搁。”她擦了擦身上铠甲盔翎,“皇兄你看我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马上来见您啦,我是真怕您第三道谕旨下来,届时皇兄的御案会可是要被御史台的参本给堆满了。”
“这么说来,朕还得感谢你了?”皇上眉峰一挑,诙谐笑道。
“可不敢。”
“呵”皇上广袖抬起,手上拿着一本折子,“看看吧,参你的也不少。”
洳是上前接过,褚封的折子打开后里面墨笔洋洒,细说下来无非讲她不能胜武,女子就该闺阁绣花,怎能与男子一般战场御敌厮杀,有违古训云云。
“皇兄觉得我表现很差么?”洳是漫不经心的合上折子,轻放回龙桌御案上。
“你表现的很好。”皇上低声,笑意淡淡敛回眼底,“不过朕也不希望你再领军上阵了。”
“哦?”洳是顿了顿,欲说无言,低头默然良久后取出了随手携带的九龙符节。皇上贵为天子统摄天下兵马,除了皇命授予谁都无权调动,唯独这枚九龙符节,不但能调动龙翼卫和禁军,甚至能调动京畿卫和城外羽林卫,“皇兄不信我?”洳是依旧微笑,心却往下沉了沉。
“洳是”皇上的一声轻唤,无奈感喟皆有,“这世上谁都能负朕,唯独你不会。”
洳是目光望向皇上,眼中波光微澜,有挣扎的神色,双唇抿成薄锐一线。
“九龙符节是父皇所授,我只是想帮皇兄分担一些。”她语气有些弱,这天下疮痍满目,她不忍兄长一人扛起这偌大的帝国江山,“若皇兄不愿,我这就还回。”
她将九龙符节放回御案上,解下腰间佩剑一并横放在桌上。
皇上不忍见她落寞失神的样子,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她却道:“皇兄若无其他事情,臣妹便先行告退了。”她退后两步单膝跪礼。
皇上满腹想说的话哽咽在了喉间,良久,只得长长叹了一声。
洳是目光缓缓移向桌案上放在皇上手旁的金盏,她不言不语的俯身捧过金盏在掌心,飘入鼻端的药味清苦,药汁浓的似墨,“这碗药已经凉了,我让太医院再重新熬制一副来。”她转身欲走。
“洳是。”皇上扶案站起,一声急呼脱口而出。
她没有回头,步子却顿住了,声音平静的说:“皇兄日理万机,不要太过操劳才是。”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军靴踏地声音铿锵有力,她走的果决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皇上望着御案上的九龙符节和绮凤剑,无声苦涩一笑,如若能让她一世安荣,不再战场搏命生死,那么即便她恼恨他,他也不在乎。
皇上仰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这金碧辉煌的空旷大殿,静寂的怕人。
一夜风急雪深,叶妤往毛绒领子里瑟缩了一下脖子,从中宫一路行来,满目只见辉煌宫阙雪后廓影,茫茫的一片白色,直到踏入凝桦宫,才见到那一片菁翠色常年不衰的幽篁,被积雪压弯了腰肢。
年轻的小宫女领着她进了偏殿,冷淡却礼貌的对她说长公主正在休憩,让她在此稍后,话落后也不多说便将她一人晒在了偏殿。
叶妤自小服侍裴皇后,如今也是坤元殿里掌事的人,各宫妃嫔见她也要礼遇几分,鲜少遇到如此冷遇。虽然长公主常年不在宫中,但寥寥也见过几面,印象中的长公主大气雍容,言笑随意,似乎十分好亲近,却未料这宫里伺候的人却待人如冰,言语谨慎,除了简单对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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