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事你不用担心。”
若是季显亲自出马,倒是能稳定下军心,或能另辟蹊径攻取泸州。季贤妃仰靠着软枕,点了点头,疲累的闭上了眼。
边境战事如火如荼,御案前的折子也一日胜一日多,皇上搁下朱笔,合起刚批阅好的奏折,御前近侍忙递上时刻泡换好的香茶。
皇上接过茶杯,揭盖拂汤,青碧的茶叶里半颗杏果透着清香。茶汤入口,香郁满腹。一口茶尚来不及咽下去,门口内侍就前来通传,说是长公主觐见。
大殿门前,内侍为长公主更下玄狐风氅,走入殿中,地暖烧的火热,仿佛一道门墙隔开了冬夏两季。皇上见她来了,招手让她近前。
“你去皇后那儿了?”皇上让她坐到自己身旁,偌大的龙椅两个人坐着都略显宽敞。
“嗯。”洳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皇后看上去有些郁郁寡欢,往日里就是安静的性子,现在好像越发不怎么爱说话了。”她看着皇上平静的神色,扯了扯皇上袖子,“皇兄还是得要多去看看皇嫂才是。”
皇上点了点头,目光悠然垂落在御案上,神思飘倏。
洳是目光一转,看到御案上累累叠叠的军报,徐徐开口问道:“泸州战事不顺遂?”
皇上听她如此一问,转眼抬头望向她,眼中神光忽冷忽热,皇上淡声道:“朕已让季显前往泸州督战。”
“嗯。”洳是点了点头,眉眼垂下,眼底不知是何神色。
皇上目光却紧紧盯着她,又追问一句;“你不放心?”
洳是踟躇了一下,抬眼迎向皇上,眼中忧心忡忡,“倚天骑不同平常,秋家也不好对付。如今北齐西北诸城骤起叛乱,虽风声还不大却也是掣肘之患,北齐边军调动意在压制叛乱。晋国十数万大军已在两国边境屯守,随时可能插手干预。泸州一日不拿下来,变数就多过一日。”
“所以你又想前赴泸州”皇上截断她的话,脸上如覆了霜。
洳是见自己似乎惹了皇上生气,一时噤声,也不敢开口说什么。皇上见她怔忪的模样,神色复又软下,声音却仍有怒气过后的冷淡,“泸州你一早就作下了布置,若事事要你亲力亲为,那么红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洳是半咬朱唇,深垂如扇影的长睫微微一颤,“皇兄说的是,有季将军掠阵泸州,没什么好担心的。”
皇上深不可测的目光望着她,一时温柔一时又转为冷冽,他声音平静的一字一字道:“从今往后,朕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冬去春来,细雨连绵,邺城上空的阴云已经许久未曾散去了。
难得那一日云开月现,漫天星斗璀璨明亮,正在收市的街上,只见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般奔跑在大道上,直往王宫方向而去,谁都知道能在街上放马疾驰的只有紧急军情。
“怕不会是要打仗了吧?”正在擦桌收摊的老板,低声咕哝了句。
打包吃食的客人听到老板的嘟囔,接口了一句:“听说北方正打的厉害,咱们这算安宁了。不过若说真要打起来,也波及不到我们这里,只是苦了边境百姓了。”
民不议政,老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摇头叹了口气。
王宫内廷里,点起了通明灯火,乌沉宽大的书案后头,夜隐幽正翻看着方才送抵的前线军报,吴归邪刚述职完毕想要回府,也因此事被耽搁了下来
吴归邪瞧王上看折的表情,眉目纹丝不动,神容平常,也不知是喜是怒,这送来的军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在心底兀自猜测。夜隐幽已经把军报往前一递,吴归邪忙双手接过,仔细低头翻阅起来。
军报细细阅过之后,吴归邪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了,“北齐这是要被皇都和晋国分食了啊。只不过皇都大军一直被阻在泸州城外,时至今日都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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