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皆乘坐骑赶路,大热天,一个个晒得叫苦连天,要不是家破国亡,他们那曾受过这种罪?
在心理上,他们是相当愉快的,新朝的主子们,对他们实在够宽厚了,在京城里建了安养的府第,发还他们的千万库藏,数千里迢迢,护送他们进京享福,这是多么幸运的恩遇!
唯一遗憾的是,以前的卫军没有了,仆徙星散,只有少数几个人留下来伺候他们,难免照顾不到。
好在日后到京安顿之后,再买百十个奴仆,依然可以纳福,说不定还可以在新朝再谋个什么伯爵子爵,或者一官半职风光一番呢!
当然,他们也有不满,那就是那些满州兵,对他们从不假以词色,嘻笑呵斥平常得狠,甚至向他们那些王妃评头论足,一点也不尊重他们的身分。
对于这一点,山yīn王朱廷理尤其不满,经常向游骑兵的队长伊尔根觉罗阿林提出抗议,阿林给他的回答,只是一阵毫不礼貌的狂笑。
这些废王中,朱廷理算是家长。
皇家名字下一字的偏旁部首排行,次序是火、土、金、水、木。
廷理的理字,按序应该是土旁,那岂不是成了埋人的埋?因此多加了一横,成了理字,仍算是土的排行。
所以,廷字辈比效字斐局一辈,土的排行次序比其他金字排行也在前面,因此他是这些废王中的老大。
老大的抗议无效,其他的人更不敢提啦!
每一个王,拥有四部大车,其中一部载女眷,三部各载了四只大型箱柜,里面盛了各王府府库的金银珠宝。
可是,大将军锁的锁匙,由伊尔根觉罗的亲兵保管,必需到达京城才能发还。
理由是,避免沿途这些废王们,把珍宝偷偷jiāo给各地的“叛军”作军费。
申牌左右,伊尔根觉罗阿林队长,在山林内接见一位神秘的探子,立即赶回营地,冒火地下令撤营动身,不再理会那些病还没好的人抗议。
护军的佐领兆佳赫勒,出身也是次贵族八姓,军阶比阿林高,但处处都得听阿林的。
得到拔营的指示,兆佳赫勒大感诧异,立即找到阿林询问。
“总领,是怎么一同事?”兆佳赫勒惑然记:“还差半个时辰呢,有变?”
“足够,有变。”伊尔根觉罗阿林余怒犹在。
“怎么变?”
“消息走漏了。”阿林拍着拳头说:“该死的!那些蛮子都是怕死鬼,已经开始溜走了那时,满人蒙人都称汉人为“峦子”。
汉人不论满人或蒙人,统称为“鞑子。”
“哎呀!这岂不是白费工夫?”
“所以,可恶。所以,蛮子只配做奴才。”阿林恨恨地说:“都是些怕死鬼,所以几千万人,也敌不过我们十几万人,奴才!”
“可惜!”
“你们可以放心大朋走了。”阿林似乎仍以不能歼灭强盗为憾事:“潞安守备的兵马,要明晨才能撤同o告诉你的部属,或许会有几个不怕死的蛮子,不死心前来骚扰,不必拦阻,让他们来,知道吗?”
“兆佳赫勒知道。”兆佳赫勒恭顺地答。
“好,立即动身。”
车马浩浩dàngdàng出发,傍晚时分平安通过漳源镇。
夕阳吻上了西山头,山区里仍然余辉灿烂。
一位像貌威猛的中年人,率领着八名虎背熊腰的随从,离开河谷的山区,觅路向南走。
绕过一处山脚,夕阳下,对面不远处的短草山坡上,并立着两位英浚美丽的年轻男女,微笑着目迎匆匆排草赶路的九位武林豪客。
中年人仅瞥了对方一眼,不加理会。
双方渐来渐近,势将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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