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出河南怀庆、卫辉,再绕大官道北上,要远了四五百里。
想抢劫车队的草莽龙蛇,都往南赶到前面待机,却不知车队向北走了,在南下途中眼巴巴地等,像呆鸟般坐着向官道发楞。
只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与及后来的人能跟得上。
张家全与鬼谷老人,几乎是与车队同行的,所以不至于走错了方向。
潞城的县衙,只是一座一连三进的,稍像样的士瓦屋,把所有的衙役胥吏全赶走,也只能住下三五十个人,而且没有房间可祝东大街的县学舍、驿站,成了安顿贵宾的地方。
因此,共分为三处地方安顿。
警戒一点也不森严,全二处地方安顿,满州兵懒得管,游骑兵不愿管,仅各派了一名卫兵,两名巡逻,意思意思而已。谅这些废王们不会逃,更不怕强盗进城来抢劫。
山yīn王一家,佐在潞城驿的驿馆,内眷有一妃、两侍、两王子、一nǎi娘、一仆fù。
一烛荧然,破败的馆舍门塌窗坏,蛟子嗡嗡叫,又臭又脏委实令人受不了,这些脑满肠肥终日养尊处优的王眷们,莫不叫苦连天。
仆fù采来了一些黄荆条,用来薰蛟子,满屋余烟未散,小王子们的尖厉凄惨哭闹声,令王妃扬氏感到头晕脑胀,不知如何是好。
驿馆到处都在忙,膳后忙着找地方睡觉,廊屋墙角都可以铺上一块布,将将就就宿一夜,谁也不管谁的闲账,落难赶铬嘛!
王妃杨芯妨,快四十岁的人了,两个王子一个五岁,一个六岁,都是妾侍生的。她本人的两个王子,都在职乱时在蒲州王府死掉了。
人都在忙,不知何时多了陌生人而不自知。
“不要再让孩子叫了。”王妃不胜烦恼地,向两位妾侍挥手叫:“带出去走走吧,这里的烟散了再回来。去去去,烦都烦死了。”
人都走了,朦胧中,房门口却多了一个人,烛光黯淡,余烟未散,难免看不真功。
“谁呀?”王妃坐在木杨上问。
“姐!”传来陌生而又不陌生的叫声。
“哦……芷……小妹……”她狂喜地叫,抢出一把抱住了乃妹杨芷姑,泪如雨下:“小妹,小妹……天可怜见,你……你是怎么来的?”
“我跟来的,姐。”杨芷姑扶乃姐走近床前坐下,拭泪说:“我一直就躲在太原,等你王妃不住饮位:“家里怎样了?在太原,不准接见任何人,看管的人都是满兵,一句话都听不仅,断了一切消息,苦哦!小妹!”
“散了,都散了!”芷姑一阵惨然:“凡是与王府沾亲带故的人,一律逮捕,家产充公,人丁流放或囚崇,不许再回原籍。
我逃走了,整整二年,流落江湖与亡命为伍。爹娘失了踪,是被蒙古兵捉走的,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姐,我们一家,好……好惨。”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说过,既往不究,有功者一样封爵……”“姐,那是骗你们的,你们囚禁两年,不知道外面的事。”
“小妹,你不要危言耸听,王爷去年派人到京里看过恩踢的新府第,皇上亲颁恩养终始的圣旨我们都看过了。”
“那是天大的骗局,姐。”芷姑郑重地说:“亲友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这一进京,有如羊落虎。,你可千万不要上当,满人的皇帝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小妹,你可不要胡说。”王妃不以为然:“君无戏言……”“什么狗屁君无戏言!芷姑的江湖口吻冲口而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如果相信,死无葬身之地!姐,我是为此而来的。”
“你是说……”
“我要救你出去。”芷姑坚决地说:“我来了好些人,在外面接应。姐,我们家只剩下你我姐妹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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