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口。
过了柏谷山,已经日上三竿,幸好已经进入丛山,这一带安全了。他那一身血迹,落在山民眼中,准有大麻烦,所以他尽量赶快进入山区。
小隘口还有廿里,得花一个时辰。
看地上的痕迹,不错,白日鼠这些怕死鬼已经过去了,应该在第二集合点等候他的。
愈想愈胃火,白日鼠这些家伙满口仁义,怎么却是这种货色?
「慢点走好……好不好?”坐在光背马上的翻天雕,却有点受不了啦!
「你还抱怨?”他扭头气冲冲地说,拉看马脚下更快了些:「苦的可是我的两条腿。等追兵赶到,你再说这种话,才算你有种。”
「何必生气呢?”翻天雕苦看脸:「我知道你们冒了万千风险,这种事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亡命活计。有许多人,为了十两银子都肯拼命呢!喂!我那婆娘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你说什么?”他突然停下来,虎目怒睁。
「我并不是心疼。”翻天雕会错了意,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卖命的事,比我所干的买卖凶险一万倍。
俗语说,有钱可使鬼推磨,世间每样事都要付出代价的,酒ròu不会平空从天上掉下来,而又恰好掉在你嘴裹。
他娘的!有人吃多了撑看了,说钱不能买命,真是他娘的自己骗自己活见鬼!至坐生了病,有钱请郎中的人,就比没钱请郎中的人死得慢一点,我这条命,就是花大钱买来的。”
这番半牢骚半讽刺的话,张家全听得一头雾水,对这位敢向满人军方挑战的英雄形象,好感大打折扣。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他又好气又好笑:「他娘的!你像个下三滥的滥污,怨天恨地的窝囊废。老天爷!我怎么这样倒楣,拼死拼活碰上了你这种货色?”
「你……”
上面隘口,突然传来一声短啸。
「天杀的!”张家全重新拉了向上走:「他们总算没有溜掉。”
是招呼的信号,表示白日鼠那些人并没溜之大吉。
隘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但往裹走两里地,却是一处平坦的山谷,溪流一,小径沿溪上行,两侧山势陡升,草木笼,一座真的只有三家的三家村,住了七八个种山的山民。
村前的大树下,系了四匹坐骑,只有莽金牛那粗壮的身影,焦灼地目迎渐来渐近的两人一骑,直等到两人接近至五十涉外,屋裹面才抢出白日鼠和房日兔。
张家全像一头怒豹,丢下马匹飞步冲进。
“你们三个浑球!”他一面冲上一面怒吼:“比兔子逃得还要快,不揍死你们此恨难消……”“老二,听我说。”白日鼠急叫。
“砰砰!”张家全两拳头把白日鼠打倒在地。
“你们……”他再向莽金牛冲丢。
“人都没来,你打我也没有用。”莽金牛居然流下眼泪:“我们……恐怕是一败涂地了,他……他们……他们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一……一定凶多吉少……”这么一个又粗又壮的大汉,哭起来真令人不忍卒睹。张家全的拳头,真挥不出丢。
“他们根本就没现身。”张家全愤愤地收回大拳头:“自始至终,只有咱们四个人在死撑,什么凶多吉少?哼!恐怕都像你们一样,风色不对就贪生怕死溜掉了。你们几个老大老二如此,他们为何不能?呸!”
“说来说去都怪我。”白日鼠狼狈地爬起,自怨自艾:“本来杀警卫是十拿九稳的,偏偏就有一不稳出了纰漏,过早发出声响,功败垂成,真是……真是天意……”“狗屁天意:败在人谋不臧。”张家全余恨未消:“你们说过必须讲求配合得宜,不能延误分秒,事先演练得个个信心十足,人人保证可以配合完满,事实如何?”
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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