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
那分明就是——龙!
虽然仔细观察后会发现这石雕怪兽与中华龙颇多区别,比如无足无角之类,但对于乍然见到的明朝士兵而言,这点差异已经完全被震惊所掩盖了。
“羽蛇神。”一个玛雅武士见这帮外乡人对着石雕目瞪口呆,对他们说出了这个词。
羽蛇神,这不像龙不像蛇的东西就是索卡口中提到的羽蛇神?袁恕一下子有些纳闷,那索卡还说自己和弟兄们是羽蛇神的客人,那又是什么意思?
盘桓间,高台上大祭司已经讲完了话。四个类似助手的男人走到塔顶小平台的角落里,从瑟缩着的一群人中牵出一个半身□□双手反绑的男人,割断他手腕上的绳子,拉到了祭司身边。
祭司点点头,面带惊恐的男人随即被强迫着仰面躺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块上,四个助手分别牢牢压住了他的四肢。下一刻,祭司高高举起了手中尖锐的黑曜石短剑,猛地刺进了那个男人的胸膛!
这是——人牲?袁恕的背上蓦地冒出一股凉气,因为那个那个男人的身上,也涂抹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蓝色颜料!
然而更震惊的事还在后面。祭司的短剑划开男人胸部的肌肉,随即伸手进男人的胸腔,将尚在跳动的心脏挖了出来,高高举起!而塔下围观的众人,则蓦地欢呼起来。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祭司再度挥起短剑,割下了人牲的头颅,从高塔正面的陡峭台阶上抛了下去,然后将无头的躯体也一同抛下。分离的人头与躯体一直滚落到高塔底部,鲜血一路蔓延,染红了几百级白石修筑的台阶。唯独那颗鲜红的心脏,被恭恭敬敬地放置在塔顶一个神像的圆盘里,成为了正式的祭品。
袁恕心中暗叫不好,莫非索卡和阿敦修把自己一行人带来,也是为了杀死做人牲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人山人海,怕是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何况刚才轻信索卡,竟然将趁手的武器都交了出去!莫非真是因为自己意乱情迷,要害死手下一干忠心耿耿的弟兄?一念及此,袁恕猛地冷汗涔涔。
他这边苦思对策,上面的祭司已经不停手地挖出了三个人的心脏,将砍下的头颅和废弃的尸身抛下高塔,并将鲜血淋漓的心脏一起堆放在神像上。围观的民众似乎对这类祭祀颇为陶醉,不是爆发出狂热的欢呼,手舞足蹈如同庆祝节日一般。甚至还有几个人手里拿着绳网,兴致勃勃地争抢从高塔上滚下的头颅。
虽然天地间依然明亮,袁恕却觉得自己仿佛堕入了阴司地狱,看着磨牙吮血的鬼怪们为杀戮癫狂。明朝虽然也有斩首凌迟,□□朱元璋时期甚至会把贪官剥皮实草,但那都是为了惩恶扬善,端正国法,整肃人心,在袁恕心目中与这般将杀人作为祭祀和庆典的行为不可同日而语。
“大哥,我们……”站在旁边的兄弟们沉不住气了,忍不住要袁恕拿主意。
“先别动。”袁恕低声问,“靴子里的匕首还在吗?”
士兵们轻轻点头。刚才他们交出佩刀和弓箭时,都留了个心眼。
袁恕看着站在前面的阿敦修的背影。他没有和那些贵族一样登上高塔,而是抱着手臂站在名叫“羽蛇神”的巨蛇雕像边,带着冷笑看着头颅和尸体不断从高处滚落。
“好,跟着我随机应变!”脑子里猛地兴起一个念头,袁恕撂下这句话,猛扑过去,一把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抵在了阿敦修的咽喉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杀我们,不杀你!”袁恕用半生不熟的玛雅语喊道。
轰轰烈烈的祭祀现场因为袁恕的发难而骤然安静下来。然而高高在上的国王和王后只是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塔下的动静,站在祭台前沿的大祭司也看不出表情,似乎他们都胸有成竹,只为等待袁恕下一步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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