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长叹口气,道:“不想那些,不想那些。我只道赵三哥绝不会害了我”
话犹未尽,苏梁也正思量二人口中“七日沉香”与“百日黄”之时,忽听那崎岖山路上“沙沙沙”,有脚步声传来。声音缓慢之极,听起来甚至比染了脚疾的老人走的还慢,一步一步,似乎还踩着阵阵风声的间歇。
苏梁剑眉微皱,暗道夜路如此行走,怎么听也不像是上山之人。若是他们口中那“赵三哥”,明知寺内有好友等候,又约在夜晚无人寺院,怎能走的这般缓慢。倘若不是,又会是谁
林间凉风飘荡,乘风而来的脚步声,传到此处也已渐微,由此可见苏梁耳力确是不凡。谁知身在寺内的二人,耳力更是了得,竟在殿内也听到端倪,黑影话未说完便是停住,似乎也觉脚步声诡异非常,二人不由向殿外,那扇半掩的山门望去。半掩山门依然微微摇晃,在无人山野之间,“吱呀”声与那缓缓脚步声,悠悠不绝,凄厉摄人。
黑影不由喝了一声,道:“赵”
“赵”字方脱口而出,便没了下文。凄凄山路之间,森森林影之中,一道凄厉空灵之声响起,与山间凉风相混,眨眼之间,漫山飘过。听那声音好似女声,在半语半唱半悲半忧的吟着曲子。
“湖水江畔山路幽,魂归来兮见鬼愁。山门空洒千薄纸,不见”女声缥缈,愈到后来,宛若游丝,听得不太真切。那缓慢的脚步声,竟也变得若有若无。这来去之快,寺内三人心底一寒,这哪里是什么赵三哥,分明就像是山间游荡的女鬼,在山路之上哀嚎。
只是苏梁想不分明,他从灯船而出,水面之上没有船只。山路之上,也只遇到黑影一人,且不说那冯兄如何而来,便是那满山凄厉曼声是怎么出现,而且那声音吟唱之中,分明就说她已到了魂归寺门前,怎么又突然宛若游丝一般。
此时大殿内沉默半晌的二人,也是沉不住气了。两道身影急急跳出殿外,那冯兄脾气本就火爆,此时也管不得什么无人寺院,忽现女音,当即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有本事给爷爷现个身,看爷爷给你劈成真鬼。”说着,自腰间迎风抻出一把雪亮长刀,刀芒闪闪,寒光逼人。一轮孤月之下,摄人心魄。
冯兄骂的滔滔不绝,极不客气,话音落尽,却只有悬山凉风呜咽而响,没有如冯兄所想那般现身,也没有那游丝般的声音,好似又不知游荡到漫山何处。冯兄身侧黑影依旧四处张望,苏梁急忙将身子缩的更低一些,生怕黑影察觉,将他错认成装神弄鬼的人。
黑影四下望了半晌,见这山寺之中一片清冷,轻“咦”一声,似想起某件事情,忽地说道:“冯兄,我和你说过进寺撒纸钱,你可照我说的做了”
那冯兄先是一愣,脱口说道:“那是自然,虽说我不信鬼神,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带上几沓纸钱也不碍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黑影又沉默片刻,自顾自开口道:“怪了,听说这‘悬山寺’因为闹鬼,吓跑了满寺的僧人。后来就传若想在寺内守夜,必要在山门前撒纸钱,方能保一夜安宁。也却是有些人在寺内留宿,撒了纸钱便安然一夜,今日怎地会发生这种事情?”
骂够的冯兄眉头一皱,也平白无故问了一句,道:“你说的这‘悬山寺’说的是寺院名字,还是江湖诨名。”
黑影也被冯兄突来的疑问凝了片刻,说道:“当然是这寺的,自建寺以来便是这名字,多少年未曾变过。”
话音方落,闻言之人心里“咯噔”一声,直叫苏梁与那冯兄心胆直寒。冯兄失声叫道:“兄弟,难不成真见鬼了?此处明明叫‘魂归寺’,山门之上挂匾提的字,一清二楚。”
黑影身形一震,黑影上山时行走撒纸匆忙,没有去看山门上的匾额,“魂归寺”之事并不知晓。但他心中一惊的,他曾来此寺院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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