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从何进斩杀宦官始,一路颠簸走到现在,其中苦乐只有自己知,他人全不晓。
回想年少意气奋发,得意须尽欢,那时,朝中有人照应,就是闯下天大的祸,也有人兜着。
到了何进被杀,董卓祸乱天下之时,自己是堂堂十八路诸侯盟主身份,何等尊崇c何等荣耀?
而此时,窝在邺城,被一黄巾余孽陈仪所逼,狼狈不堪。
自思麾下文武极尽能者,田丰c沮授等皆多谋之士;张郃c高览等亦是能征惯战之将。
而张郃c高览之降敌,乃至自己几乎无将可用,余者皆庸碌无为之辈,可恨,陈仪,着实可恨的黄巾贼子!
虽能战之将少了,但众谋士还是多有臂助,郭图报荀谌说反吕布,袁绍心念间,恼羞暗道着,难道要靠一个反复之辈才能击败贼寇吗?
郭图依然于下首跪着,袁绍自从上次被赵云所败,心情易怒,动不动就迁怒于众人,郭图深感袁绍权势越加,心情极恶劣,暗叹,主公,如此下去,怕是不用城外来人攻击,就会有人跑到对面投降去了。
袁绍面色深沉道:“此话当真?吕布当真反了?”
“的确是,荀谌早些时候有书信来,那时臣亦存疑,但今日,派遣至赵云处细作回报,赵云军士气低迷,全军都在传言吕布谋反,贼首陈仪生死不知。”
郭图很肯定的说,或许为了给袁绍已经快要放弃的心增加些希望,如此说道。
“哦。”袁绍慢慢说道,他思考着,开始慢慢的度步,然后侧顾郭图说道:“把沮授召来,议下此事。”
郭图心下着急,沮授向来与他不和,矛盾不断,若等他来,郭图不敢保证袁绍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了,乃道:“主公,事急也!吕布全军二万,并无多少粮草,前有赵云堵截,后有贼子余孽包围,主公若不急救,怕是这个难得的机会就此没有,而主公困守邺,无解矣。”
袁绍缓缓度步道:“吕布无义之人,说反就反,毫不奇怪,我担心的是,此事极可能是彼之计谋。”
郭图动之以情再劝道:“无论真反,假反,主公为那吕布供给粮草,不放入城,令其攻贼,则此计谋无用之地了。况且,赵云军传来的消息,其军心已乱,无论是真是假,觑此机会焉有不战之理?”郭图几乎要怒吼了,袁绍你这个主公怎么回事,现在可是生死存亡了呀,还左想右思,如此犹豫不决。
袁绍沉思片刻,道,“你之言与我所思暗合,就如此办去吧。”
荀谌发出书信之后,便为吕布所软禁,一日侯成跟随左右,另一日则是魏续护卫之,荀谌暗暗发愁。
书信已经遣人送去邺几日了,还没有回复,而且,吕布军就于此待了许久,不见前进,也不见陈仪大军前来。
荀谌也不知道现在邺的情况具体怎么样,因此,日常语言间,拿话问二将,侯成c魏续也不算太笨,只是以笑待之。
曰:此事不用过急,事不密则泄露,只可徐徐图之。
荀谌不知道二将胡扯,只道此乃二将反复背叛多次之后的经验之谈。
吕布自从亲书一信求爵后,气势极为高昂,努力操练众军,在侯成c魏续陪荀谌之时,不是令步军进行演武,就是令骑军操练阵型。日子过的很逍遥,只到赵云暗中一骑而来。
吕布见着赵云的时候,几乎认不出这个器宇轩昂的小将,现在的赵云与在洛阳时候,与在南皮时候多了一股锐气。
若说以前的赵云是一把刚刚熔造而成的宝剑,藏于鞘内不显锋利,只显漂亮。
洛阳一战显其锋,刚勇兼备;涿县一战显其韧,连战不退,那么此时的赵云就是到达了于真正名剑范畴,就是那种能征惯战的名将了。
文远不如远矣,吕布暗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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