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爷爷,和他的拜把子(第1/2页)  江湖观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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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问题常常在我脑海里萦绕,过好多年后,后辈们对前辈单凭记忆能否记得,记得究竟有多少,口传的历史能否记住。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许多亲历的事和耳闻的事,包括很小时的事情,为此常遭到别人的指责:你累不累。

    爷爷去世那年,我才三岁半。爷爷在世时一直领着我,经常背着或抱着到处游玩。我家的山前有火车经过,但路很远,一听到火车的“哐哐”声,我就爬到庄墙上看。在看火车时一阵大风将我从墙头上吹了下来,爷爷听到哭喊声迅速跑出屋来将我抱回家。为此,爷爷专门背着我到火车站看了一回火车,当我从站房的门口向外张望时,一声汽笛声吓得我转身就往里跑,结果让砖地绊倒摔得十分痛。也许是人老了,吃饭时爷爷太阳穴旁一块骨头在前后移动,我对此很感兴趣,每当爷爷吃饭,我就用食指去摁住那块骨头不让动,爷爷只好停止咀嚼,笑着陪我玩。爷爷背着我去村小学,村小有两位老师,这两位也成为我后来的启蒙老师。他们热情地接待了爷爷,临走给我一本小画册,画里面有个小孩理了个像指甲盖一样的头,我嚷着也要理这样的头。伯伯每次都用剃头刀给我剃这样的头型,上学后同学们见了都取笑。

    有一天,看到爷爷心情似乎很不好,我哭着闹着找爷爷玩,爷爷很不高兴。其实爷爷已经病得不轻了,我一点也不知。父亲从他的单位上找来两个汽灯,挂在屋子里照明。我纠缠着爷爷不放,爷爷对着我屁股使劲打了两巴掌,我再也不敢去纠缠了。有天我看到爷爷坐在床沿上,望着我,表情很严肃,母亲和伯母给爷爷洗脚,再后来的事记不清了。再后来,院子里多了一顶白帆布帐篷,里面放了一口油彩绘画的花木箱。伯伯在那里用木刻的板印着纸,时不时地点燃几张。只见人们端着瓷缸,盛着滚烫的茶水,手捏几张黄麻纸,从帐篷里进进出出,不时传来一阵哭声。

    我还在找爷爷,大人们说爷爷已经死了,我问怎样就叫死了,他们说到阴间去了,我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们嫌我多嘴。大一点的孩子说,其实爷爷就在花木xiāng zi里躺着。我去扶着花木箱说:爷爷你出来吧,你不是还要带我去看火车吗。大孩子笑着说,爷爷再也出不来了。

    有天早晨,院内的帐篷和花木箱突然不见了,好像是趁我晚上睡觉时悄悄走掉的。几天后大人们带着我到一座小山包前,在一堆新土前烧纸。这时我才相信爷爷被埋在这堆土里了。

    此后,父亲去了单位上班,就剩母亲和我姐弟三人,那时小弟还未出生。母亲不让我再提爷爷,说爷爷的灵魂还未走远,再提起就会让爷爷牵挂,不得安宁。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未曾见闻的爷爷的故事逐渐从父辈们的口中传出。爷爷年轻时喜欢喝酒,有点钱就去喝了。记得小时候家中有一瓦制的茅台酒瓶,据说就是爷爷喝过的。解放初,有许多人们闻所未闻的奇货出现,其中就有茅台酒,名气很大,于是爷爷用4元钱买了这瓶,一尝究竟。

    爷爷和奶奶年轻时还吸一点鸦片,本身很穷,但一有点钱就喜欢吸上一口。据说父亲还就未出生就有烟瘾。奶奶给大户人家的女眷们做衣服,除了获得些铜钱外,还能获赠一点烟土,只要吸上一口,一晚上就能做好一件。奶奶吸烟时还要往处在襁褓中的父亲脸上喷上一口,据说被喷烟雾的父亲晚上睡得特别安宁。

    除了喝酒和抽烟外,爷爷还喜欢玩牌。爷爷打牌十有会赢,他将这绝货没有传授给他的子孙们,而是传给了他的女婿,女婿再将其传授给女婿的女婿。

    除此而外,爷爷就是喜欢广交朋友。至今家里面还有一张不到七寸高的小炕桌,那是在解放前爷爷和他的八大弟兄喝过酒的。八拜弟兄我一个也未见过,听说都是一些铁匠c木匠等贫困的手艺人,甚至还有算卦看阴阳的。小时本村有个同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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