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依律设有地牢,专用于斩押嫌犯,有时重犯也会暂时关押于此,但须派重兵把守。这日,王之徐用过早膳后早早来到其中一间牢房隔壁,仔细听从隔壁牢房里审讯传来了一切信息,而主审者便是徐捕头,那名当夜刺杀失败并被徐捕头重伤的黑衣刺客现在正在受审,眼下所有事件毫无头绪,遇刺后王之徐从惊魂中转为欣慰,那些势力不出手还好,现在留下一名刺客,可将其作为线索打开之道,之前已经交待好徐捕头一定从这名刺客身上审出有用线索。
刺客显然经过严格训练,无论什么刑具刑法统统用尽,仍旧死不开口,各种软硬兼施,最终也无济于事,徐捕头从一间牢房走到另一间牢房,拱手作揖:
“大人”
“嗯,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吗?”
“和我们之前预料一样,什么也问不出来”
“好,一切准备妥当,便按计划开始吧”
“是,大人”
当夜牢狱看管松懈,刺客逃脱,值班狱卒根本不是这位高手的对手,迅速激战几番,刺客最终逃离。而在京兆尹府书房内,王之徐静坐品茶,案头堆如纸山的牍文早已不能再吸引其注目,双目直视房门,似乎在等待某人,丑时,徐捕头叩门而入:
“回禀大人,差事办清回来了”
“如何?”
“成王府”
“你确定吗?!”
“属下确定,不敢欺瞒。属下跟踪至成王府,与黑衣人接头的便是成王府管事刘春”
“万不可声张,立即秘密控制逮捕,务必要拿到详实口供”
“是,大人,属下遵命”,退出。按理今夜王之徐本应安心了,不想眉头皱得更紧,此事事关自保与党派争斗,事不交差,皇帝不满意,自身乌纱帽难保,可如若据实上报,必定要牵扯到朝中党争内斗。为官多年,办案限期过短,现在他也已经来不及细想揣摩事件背后谁人操控,当下之计,为自保,非得罪不可,也只得顺势而为,得罪弱方了。
文茗阁关心天下大事,自是有自己消息渠道,秘密设有驿站c水路c陆路消息灵通,驿站养有飞鸽所,是为消息来源最快捷,急事用飞鸽,大事走驿站陆路,非急事大事的消息汇总则走水路,灵活机变,与官道消息传输不分伯仲。
十二日,天气异常寒冷,文茗阁也陆续有卖炭翁送炭上山g一ng yg,以便安然过冬。一匹快马急驰而过,引来几位送炭翁注意。
门童入内奏报:“先生,江南道传来急报。”
“呈上来吧。”
转身将走的门童又道“先生,那炭火还要再添加些吗?”
“不用,辰时刚过,现在气温也还不算过冷,你先去吧”
“好的,先生”
打开急报,却是一封丧报,西门无双顿时两眼昏黑,报纸跌落在地,后退几步无力坐在草席上,痛哭不已:“父亲!父亲!”一旁的四方炭火盆上泡茶用的水壶烧沸了溢出到火炭上,发出‘吱吱’声响,瘫坐于席上的西门无双哭了有一刻,哽咽着尝试拭干泪眼,这才发现随报纸一同跌落在地的有一封手书,封面是父亲字迹,上写:我儿凡符亲启。
西门无双边哽咽边撕下那封手书,这是父亲在世留于他最后话语了:
——凡符我儿,见笺止悲。
你非我亲儿却胜过亲儿,为免你难过,此信为父早已想好书写,却担心你过早发现。故而在得知时日无多方才亲书,现阴阳两隔,为父仍旧担忧凡符我儿二三事:
一乃我儿体内幻花奇毒,为父终尽一生仍未能破解此毒,望善心善报,日后有缘人能为你解除,一生远离病痛。
二乃我儿之仇恨,你年少经事,与为父立约,约定为父有生之年你绝不会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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