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7 章(第1/4页)  破东风之瞑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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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前些日子看到的新闻呀,终于搞定一个9阶幻方呀,又或是傍晚在储奇门花了一块铜板转到的‘糖关刀’呀。她倒真是厉害,居然转了只特别大的糖凤凰回来,金灿灿的,笑盈盈地拿在手上,在阳光下是半透明的颜色。其实跟范文嘉聊天倒确实愉快,只要她不那么钻牛角尖的话。嘿,说人家钻牛角尖,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倒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一颗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刚刚说到眉飞色舞,忽然间便沉下脸来,有一回竟然突如其来的热泪盈眶,一扭身就走掉。姑娘家的心思,不好猜。”  “差不多两个半月前的一天上午,范文嘉忽然来敲书房门,慢条斯理地说:‘柏然,你反正成天闲着没事,下午陪我去看戏吧。’我待她细说,她便解释说是在较场口十八梯找到一个草台班子,每逢周二、周六下午两点钟便有一台川剧,虽然粗糙,举手投足唱腔身段倒也像模像样。其中有个唱高腔的女戏子那嗓音是尤其的了不起啊。如此等等,不由得令范文嘉兴趣大发,这一天便来邀请我一同去分享她瞧上的好东西。”  “这一天恰好是周二,我确也闲得发慌,便答应跟她一同去看一回戏。于是老张开车,到了较场口停下,我和范文嘉步行穿过整座十八梯,很快来到一条小街。拐几个弯,进到一间挑着蓝布门帘、颇为简陋的茶坊里。正是下午两点过,十几张木桌旁坐满喝茶听戏的街坊,有喝沱茶的,有嗑瓜子的,有沽上二两小酒叫一碟卤牛ròu的,都是些便宜的粗糙东西,也不值两个钱。那儿也没什么好茶,范文嘉随便要了壶茉莉香片,找了张角落里的空桌,拉我坐下。”

    戏子

    “我对川剧不熟,邻桌一个老头子大约见我俩面生,也不像是熟谙这戏份的主儿,伸长脖子凑过来主动介绍。说是这一回演的是个折子戏,是《琵琶记》当中的一回《描容上路》,讲的是赵五娘描画出公婆的遗容,千里迢迢,卖唱行乞,前往京城寻夫。这孝fù节烈,最是可敬不过。那扮赵五娘的女戏子姿容也不甚美,年纪更是透着四十出头,衣着妆容亦粗陋,好在一条嗓子高亢入云,颇有几分可听之处,也就是范文嘉说的那个唱高腔的女戏子了。不知不觉喝着茉莉香片,我倒也看得入了迷。”  “接下一折叫做《归舟》,老头子又来做口头介绍,说这一回讲的故事鼎鼎大名,乃《杜十娘》中的一折。说的是名妓杜十娘在乘舟归家途中得知李甲将自己转卖盐商孙公子,十娘悲愤难平,抱定一死,假意答应李甲明早归于孙公子之客舟。见我和范文嘉都说听过这个故事,老头子越发得意,拍拍手说:‘过一会儿你听那十娘的高腔,那叫一个*婉转直入云宵呵……’一副酥透了的样子。我暗暗好笑,正在这时,一个扮着大花脸的男戏子上来,大约是趁两折戏空隙间串场的,果然有趣,一扭头便换一张脸谱,一扭头又是一张。红绿白黑,哭笑喜嗔,转换间竟毫无破绽。我知道这叫‘变脸’,以前却从未见过,一时之间竟看得聚精会神。范文嘉也兴高采烈,一边嗑瓜子一边连连叫好。”  “这一回‘变脸’的确实只是个串场,不过四五分钟就演完退下。但不知为何,那戏子下台前似乎着意看了我几眼。他那张脸红红绿绿成那个样子,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某一个瞬间,我的心里竟忽然‘咯噔’了一下,端着盖碗茶的手竟然微微地抖了起来。等到那个方才演过赵五娘这会儿又演杜十娘的女戏子再出场时,我的脑海里已是一片混沌。方才那个戏子的眼神如同长了倒钩的刺,一直一直挂着我令我失魂落魄。我发呆了大半晌,才忽然回过神来,向邻桌那老头子打听刚才那个‘变脸’的戏子。老人家摇摇头,只说大约是前一两个月才从外地过来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底细。这种草台班子,多少有些来历不明的乌合之众,都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的手艺人罢了。”  “我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神经过敏,便又静下心来听那《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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