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记忆里，我们兄弟仨为数不多的纯粹的欢乐。二哥第一次在rén iàn前跳起舞来，你评不清那舞好坏，因为我与大哥从未曾见过。

    桃花飞在天上，又落下来。又被风卷起到空中，我们的头巾甩开了，头发散乱起来。却也不顾这些，喝酒吃肉，跳舞耍枪。

    我们不知道，路原来那么长，要杀的人那么多。

    二哥本就生得张通红的脸，所以咱家也道不清二哥羞涩与否。哈哈，不过酒到兴起罢了，后来我们起起落落，前后戎马，却再也不曾见过二哥那别样的舞姿了。

    如今再看到这奇怪无比的舞步，却竟然这般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我撑着气说：“二哥，你别跳了，别跳了。省点力气吧！唉！你咋就不知道饿呢！”

    二哥不理我，跳呀跳呀。最后他自己扑通倒下去，大嚎一声：“大哥！”然后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动静了。

    绑我们的海盗个个都是天杀的，单说面目就可憎得很。我与二哥南征北战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如此扎眼的一伙人过。

    有的眼眶是空的，里面塞着海草；有的肚子上烂了个大洞，洞里还往外延着蛆虫；有的人则手脚全无，便把粗壮的木棍接上，时间久了螃蟹鱼虾小东西全都寄宿之上

    尤其是他们的头头儿，那人就是个半残，以往时候被大炮轰烂了整只右腿，后来便找来只木棍接住。

    走起路来“噔噔”作响。这时人们总会听到他那由远至近的长篇的自夸自擂。

    他总会叽里咕噜，装腔作势吐出一大堆听不懂的鸟语。最常说的就是法克，和包谁塌。终于在某个暗淡的黄昏我们知道了其中的含义，就是日，和狗日的。

    我们讨厌他，是因为这家伙嘴碎，碎嘴时还常露出自己引以为豪的两颗金门牙，然后在那条牙缝里，总会窜出一些臭烘烘的水星子。

    水星儿不偏不倚溅到一旁人的脸上。我们不知道这家伙经历过什么，但一定是令人作呕的。在后来漫长的海盗生活里我与二哥也多少知道了几个关于他的故事。

    言归正传，随后我们二人被拉到黑乎乎的船舱里。海盗们把我俩五花大绑。两把喷冷光的弯刀就架到了脖子上。海盗头子，独腿金牙叽叽喳喳说了一堆。

    我们也听不懂呀，可后面就有人在踹我俩的腿窝子了。我已经两天两夜不曾进食，早就头眼昏花，自然顶不住这几脚。

    “扑通”一声，我的膝盖砸在木板上，紧随而来的是二哥跪下的“扑通”声。想我与二哥何时受过如等辱没，二哥便恼叫道:

    “我关羽跪天跪地跪父母，顶天立地，小儿！你是活腻歪了吧！”

    二哥这一喊，我也怒火中烧，撕拧着要冲向那得意忘形的独腿金牙。奈何身上裹着铁链，身后又压着五六双手掌。

    也只好束手就擒，话说回来，这独腿金牙却也好似看透了我俩的心思。不知从那招呼来一个喽啰，喽啰又不知从那拎来一人，我们一瞧，这人也是恶心到家了。

    整个人蓬头垢面不说，身上还裹着层厚厚的泥，再过一会儿，我们就闻到了那浓重的屎味儿。那哪儿是泥分明是粪屎!虽然有冲洗的痕迹，但也不过草草了事罢了。

    独腿金牙一脚踹在屎人的身上，屎人一边嚎叫一边滚到我身前。本来斗志昂扬的我俩，此刻却纷纷避而远之，直到二哥喊出“杰克。”

    我猛得看向躺在眼前那要死不活的屎人的脸。的确是杰克，虽然又憔悴，又脏污，但却还是看出那深眼高鼻梁的底子来。

    也不顾那屎臭，扑过去，将奄奄一息的杰克慢慢扶在怀里。杰克的脸那么苍白，在我们相处的那短短几个月里，我们从未见过如此落魄的杰克过。即使遇见了万分棘手的时候，即使遇见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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