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天下海捞鱼，也不知怎么，一条海鲜也捞不到。海里的东西像突然死绝了那样，不，比死绝了还要空洞。

    二哥急地不停揪他的长髯，“这可如何是好，今天的吃食又没下落了！”

    我没看二哥，只是叹了口气。眯着眼，远处好像缓缓飘来一只大鳍，巨大的黑影隐藏在水面之下。冲天的喷气声从远方袭来，像一声闷雷，水花高高的射往天上，当水花像雨水般砸入海面时。

    庞然大物也来了个鲤鱼打挺，那是我见过最大的鱼。好像是古籍中才能看到的巨鱼——鲲。

    我咽了口唾沫，一眨眼，先前肥厚的鲲便消失无影踪了。我知道，全都是幻觉。偶尔，海盗的日子会很拮据，大家会为了一顿饭打得头破血流。每次一到饭点，便是最危险的时刻。一切冲突矛盾全都集结才此时，械斗一触即发。

    我们所栖的海盗船还有名字，叫皇家船长号。千万别被这虚张声势的名字骗了，传言这船曾经是某蛮子国家的海军专用战舰。

    说来也算得上是正派军舰了，鬼知道是怎么让一帮海盗控制了的。独腿金牙倒也不嫌避讳，从没改过船名。

    可是这流海不同寻常海域，无论扬帆开多久，你都看不到陆地的影子。甚至连一座小岛，一片礁石你都找不到。偶尔能在海上看到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快马加鞭赶到哪里，也最多收获一两只破败的小木舟。运气好些，还能碰到一些早已腐烂的尸体。

    那些尸体各色各样，大大小小。有动物的，有昆虫的，有人的。

    所以，好像很多东西都便的更加珍贵了，因为它们不可再生。譬如，食物。

    海里的鱼虾确实很多，勉强可以供海盗们饿不死。但是有时海里会空洞得厉害，就像今天，除了海水就还是海水。

    这时，海盗们会饿得发疯，许多人会因此大打出手。常常有人吃人的事发生。

    相比食物，水的渴求便没那么强烈了。虽然玄幺界没有雨水，但海盗们却很聪明。他们找来许多透明的塑料布，放在甲板上，短暂的黑暗过去，上面就会布满小水露。还有的海盗嫌麻烦，直接开发了喝海水的本领，啧啧！你能想象吗！直接喝海水！

    而这尿酒酿造手法，也是我从海盗他们那里学来的。本以为后来再也用不上不过，我当初第一次喝着尿酒也是跟你小子一样哪！

    一壶下去，在甲板上挺了三天的尸，那滋味，啧啧啧，跟死了一个球样！

    皇家船长号很大，它有一只最大的帆，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帆。所以皇家船长号开的很快，浪花被高高地激起，帆布被风撑得紧紧的，没有一起褶皱。风夹着水汽窜到甲板上，不留神的人就会滑个大跟头。

    独腿金牙常常一人在舵手前把舵，威风凛凛地做些船长该做的事。

    他常常大喊着：“崽子们！羊羔子们！再加把力，动动你那骨瘦如柴，缺少滋润养分的胳膊。和总是咿呀作响，骨质疏松的腿脚。”

    “拿出你们在女人身上的干劲儿吧！甩起你们用来折腾女人的玩意儿，因为到了岸上，我们就用得着它啦！哈哈哈哈！”

    他总是精力旺盛，有些癫狂的性子。关于独腿金牙，他唯一的沉静，就只有在看罗盘的时候。那罗盘我认识，是死去杰克的物件。

    独腿金牙每隔一段航行，就会从腰间掏出罗盘。低头看上好一阵，届时，所有水手都会直直地望着他。大家都被汗水模糊了眼睛，却还是个个直勾勾的。然后他会在众目睽睽下大吼着，那模样好像在说：

    “正前方向！全速前进！！！我可是要成为海盗王的男人！！！”

    水手里没人怀疑独腿金牙的话，他们相信他。相信他嘴里常说的朗姆酒c金桔c大尻女人c和金银财宝。相信在某个粉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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