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一筹莫展时，莫名传来一阵空洞的女声，歌声很柔和，调子很曲折。那女人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话，但唱出来却是另一番味道。你听得出这女人的优柔，撩骚的内心，空荡的周遭。虽然我没记住那调调和歌词，但是却好像一直忘不了那段心情，说感悟也可以，说感动也可以。后来常常哼起那调调。

    说来也怪，每次辗转难眠时，只要一哼那调调却比喝了烈酒还要催眠。

    草上飞不由自主的哼起来，终于他再次睡着了。

    可我依旧一动不能动，身体倒没了那股酸麻劲。只是胃里一个劲的拧巴，头的眩晕感也越来越强。

    我望着深蓝的天空，什么都不想，晕眩的脑子也容不下什么。

    大概过了好久，我终于能睡着时，草上飞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他嘟着嘴，流下的口水随意一抹。

    便又不知廉耻的续讲起来

    咱家抬起头，高高眺望看不到甲板的粉船。好像过了良久，咱家才低下头，掂起大鱼的尾巴，连根拽起。

    伴着余音绕梁的异国娘们儿，甩起了血肉模糊骨架破碎的大鱼。抡了四五圈，然后我猛地一松手。

    大鱼远远地落在那边的海水里，所有那些锋利的大鳍都摇曳过去，大肆蚕食死者起来。

    我显然感谢哪条喂饱二哥与我的大鱼，他同样吸引住了那些同类。让我有机会脱身。

    我一个纵身便扎入水里，游了几下才发现二哥没有跟上。

    回过头，二哥正站在船上冲我摆手，二哥说：”走呀，走呀。懿德。“

    我很吃惊，那些大鱼更吃惊，他们吃惊的是这么快就把同伴的肉扒光了。

    然后更加吃惊我在水下，便个个又朝我扑来。

    那时向回游向小船已经无望了，我不敢再看二哥的脸，一个摆尾拼命地向前游水。

    划水的时候，二哥的脸在我眼前浮现，我用力扑腾出水花。却依旧没有好转，更多画面冒出来。

    众人簇拥间，铁铠黑羽。皆小声不断流出，或是咂嘴，或是干呕。众将围住的中心，坐着三个人，一位是二哥，一位是与二哥对弈的棋者。他是先不久二哥擒下的俘虏，于禁麾下的一员文官。此文官深谙棋道，二哥便刻意宣他一斗。

    另外一人则是一身医师打扮，一身布衣，头扎一块暨布。他一手披着块白布，一手用亮闪闪的小刀在二哥左臂上刮拭。喷涌不止的血浸透了一片又一片的白布。

    二哥盯着桌前的棋局，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故事的真实我一直怀疑着，怎么可能会有人经得住刮骨之痛。即使是二哥我也不信，即使做疗的是神医华佗我也不信。即使众目睽睽说是真的，我依旧不信。

    可是那一刻，我信了。二哥做得出那样的事，他也忍得住。

    我不知道二哥如何了，海水很沉，越往下游越沉。可没办法回头，后面是大鱼们的血盆大口。

    终于游到大锚哪里，那黑乎乎的大锚被一根粗壮的绳子牵引着，而绳子则是从船体上的一个巴掌大的洞下来的。洞很小，塞满了绳子，几乎没有一点缝隙，恐怕一只软脚虾也做不到从这缝逃之夭夭。

    我试着用弯刀割绳子，可这锋利的弯刀此时却不再好用。绳子像裹了牛皮的大象皮一样厚实。

    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那群大鱼们也赶到了，它们越游越近，越游越近。那时我反而坦然了，也许这些臭鱼吃了我后，能多睡会，忘掉黑珍珠上的二哥也说不定。

    我便收回了割掉一半绳子的弯刀，也松了口气。浅蓝色的气泡从我嘴里喷出，很快就飘到黑暗的船底影子里。

    这时，突然有一声奇怪的闷响。然后在我准备松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落了下来，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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