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晏有气无力的说道:“他是血翼道人,你们正道人士口中的血翼怪。”
张恒双眉一耸,大惊失色。血翼道人是嗜血教十长老之一,本身是妖族,又修习了嗜血教主的嗜血妖法,更是如虎添翼。
第一次正邪会战之前,嗜血教与武道门派一样,非修习嗜血妖法之人不收,后被五宗打的惨败。嗜血教主无奈,只好广收教徒,嗜血教这才迅速发展,第二次正邪会战时与五宗斗了个两败俱伤。
这血翼道人在三十多年前便加入了嗜血教,乃是教中元老,实力殊不下于地位高手,只是他身为妖族,智力不高,才没被升为上尊。
张恒又问道:“那你呢?你是嗜血教的妖魔吗?”
萧晏晏苦笑道:“我若是嗜血教的人,他们干嘛同道相残?”
张恒放下心来,又问道:“你怎会跟嗜血教染上关系?”
萧晏晏道:“还不是因为”一言未毕,咳嗽几声,连喷数口鲜血,神色委顿。
张恒知道她体内化血毒发作,当下掏出两颗丹药,拿泉水给她送下。但这两颗丹药连萧晏晏所使毒药都解不了,又怎能解除凝聚血翼道人数十年修为的化血毒?只不过延缓毒素发作罢了。
萧晏晏服下丹药,脸色舒缓好多,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张恒望着她海棠般的面容,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师父说过,信有大小之分,倘若不问是非,一味守信,那便是迂信。我到这一步不肯放弃她,真是为了守信吗?”
他摇了摇头,心道:“我这是在乱想什么,她既非嗜血教妖邪,当然不存在正与邪的大节,那我便该信守诺言了。”思绪错杂,心潮起伏,实不知走到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又过三天,二人饥饿疲劳,体力将竭,全凭着一股精神挺到现在。起先血翼道人发动了几次大规模进攻,被张恒击溃之后,让众妖将洞口封了个密不透风,只偶尔派几只妖族偷袭。
但如此一来,张恒和萧晏晏便得不分昼夜的轮流值守。张恒接连给萧晏晏服食镇毒丹药,萧晏晏才得以挺到现在。二人却都已疲弊不堪,倚在山壁上闭目养神。
萧晏晏突然说道:“想不到我会死在这里,更想不到会跟名满天下的玉公子张恒张大侠共穴。”
张恒嘴角微扬,道:“什么名满天下,死后都是黄土一堆,百年之后,谁人记得?”
萧晏晏道:“是啊,那些武道高手境界到了巅峰,不去图个逍遥自在,却争名夺利,奔波劳碌,真是浪费了恁大的本事。”
张恒突然坐起,正色道:“不是的。正道武人苦己利人,拯救天下生灵,乃是大意志大功德,当今帝国动荡,妖族邪魔横行,我辈武人岂能坐视不管?”
萧晏晏睁开双眼,瞥他一眼,笑道:“这些道理都是谁告诉你的?”
张恒道:“是我师父。”
萧晏晏点了点头,道:“你没有爹娘吗?”
张恒脸色转为悲伤,隔了半晌,才道:“我爹娘早已去世了。”声音干枯苦涩,眼泪盈眶,转了几转,顺着脸颊流下。他心志十分坚定,若在平时想起此事,绝不会流泪,但眼下面临生死大劫,心神动荡之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萧晏晏掏出一块手帕,抬臂替他擦去泪珠。
张恒看她一眼,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继续说道:“我生在一座小村里,爹娘都是农民。我七岁那年,到村外河里游泳,直到天黑才往家赶。还没进村,我就看到就看到就看到村里遍地尸首,婶娘c叔伯c同龄伙伴躺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他们的肚腹都被划开一道口子,肠子流了出来”
萧晏晏听到这等惨事,惊呼一声,面露不忍之色,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张恒黯然道:“不是人,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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