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含忍着,并不发作。
到了太平兴国三年,元宵佳节,各命fù循着向例,应该入宫,恭贺令节。李煜之妻,郑国夫人周氏,也照例到宫内去庆贺。不料周氏自元宵入宫,过了数日,还不见回第,直把个李煜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在家中唉声叹气,走来踱去,要想到宫门上去询问,又因自己奉了禁止与外人jiāo通并任意出入的严旨,不敢私自出外,只得眼巴巴的盼望周氏回来。一直至正月将尽,那周氏方从宫中乘轿而归。李煜盼得周氏归来,好似获到了奇珍异宝一般,连忙迎入房中,陪着笑脸,问她因何今日方才出宫?她却一声不响,只将身体倒在床上,掩面痛哭。李煜见了这般行径,料知必有事故,当时不便多问,待至夜间,没有旁人在房,方悄悄的向周氏细问情由。那周氏仍是泣不可仰的,指着李煜骂道:“多是你当初只图快乐,不知求治,以致国亡家破,做了降虏,使我受此羞辱。你还要问么?”李煜被周氏痛骂了一顿,也只得低头忍受,宛转避去,一言也不敢出口。你道周氏为什么在宫中这些多日子呢?只因那日进宫朝贺太宗,太宗见周氏生得花容月貌,甚是美丽,不觉合了圣意,便把她留在宫内,硬逼着她侍宴侍寝。周氏这时生死由人,哪里还敢违抗,无可奈何,忍耻含垢的顺从了太宗,所以从元宵佳节进宫,至正月将尽,方才放她出外,回归私第。李煜向周氏询问何事在宫耽延,她如何说得出口呢?只有哭泣痛骂,并无它言。李煜也是个聪明人,察言观色,早已明白此中情由,只是长叹一声,仰天流泪,也就罢了。
那太宗自逼幸了周氏,爱她美貌,不愿放她回去,惟恐永久留在宫中,要被臣僚议论,所以暂时忍耐,任凭周氏重归私第,再
谋良策,以图永久。这日思念周氏,未知回至私第,见了李煜如何情形;又想李煜本来心怀怨望,如今有了这事,他更加要怀恨的了,何不命人去探视一会呢?想罢,便传给事中徐铉入宫,原来徐铉自降宋之后,为左散骑常侍,现在升为事中,忽闻有旨宣召,忙驱入宫,朝见礼毕,听候圣旨。太宗突然问道:“卿近日曾见李煜吗?”徐铉见太宗忽问此言,不知何故,遂即奏道:“臣未奉旨,何敢私自往见。”太宗道:“卿可前往看望李煜,不可对他说是朕命卿前去的;若有什么言语,可速来告朕知道。”徐铉不敢有违,只得奉命辞出,径向李煜私第而来。
到了门前,只见门庭冷落,甚是凄凉,徐铉下了马,走入门来,有一个守门老卒,坐在一张破凳上,靠着墙壁,正在睡觉。徐铉只得把老卒叫醒。那老卒惊醒转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向徐铉看了半晌,方才问道:“做什么将我唤醒?”徐铉道:“可入告陇西郡公,就说徐铉请见。”老卒听了,才引着徐铉,径至庭前,嘱他稍待,自己入内通报。徐铉立在庭下,等候了半日,方见老卒从里面出来,取了两张旧椅子,相对摆下。徐铉便摇着手阻止老卒道:“你但在正中朝南摆一张椅子就是了,不要用两张椅子的。”正在说着,李煜已从里面步了出来,头戴青纱帽,身穿道袍,腰系丝绦,面容憔悴,体态清癯。徐铉见了,向上拜倒。李煜忙趋步下阶,亲手扶起,引至堂中让坐。徐铉惶恐辞谢,侍立于侧。李煜道:“今日哪里用得着这般礼节,快请入坐,不必客气。”徐铉无奈,只得将椅子略略移偏,侧身而坐。李煜持着徐铉的手,放声大笑。徐铉不知何故,望着他只是发怔,俟李煜笑罢,方yù向他问候,尚未启口。李煜又仰天长吁道:“懊悔当初杀了潘佑李平、林仁肇等一般人。”徐铉听了此言,十分惊惧,只得用好言安慰了一番,辞别而去;出了李煜私第,遂即前往复旨。太宗问道:“卿见李煜,曾说些什么话来?”徐铉知道太宗暗里派遣了人,日夜监视李煜,一言一动,尽皆知晓,因此不敢隐瞒,便将见李煜的情形和所有的言语,据实奏闻。太宗听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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