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81 章(第1/4页)  宋代宫闱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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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时临幸。师师乃不敢再请。从此以后,徽宗与师师恩爱非凡。到了政务余暇,即往师师处谈笑取乐。有时竟不带侍从,独自一人前去临幸。

    那师师本是名妓,色艺俱佳,相与的王孙公子,巨宦豪族不计其数。自徽宗许她充作外妾,恐圣驾不时降临,便不敢招待外客。那些人也风闻得徽宗宠幸师师之事,谁敢再去当这禁脔?惟有一个起居舍人周邦彦,与李师师相jiāo已久,两个人你爱我怜,一时却分拆不开。原来周邦彦,号美成,钱塘人氏,生得风雅绝lún,博涉百家,且能按谱制曲,所作乐府长短句,词韵清蔚。元丰初游汴,献《汴都赋》,神宗奇其才,召为太乐正。他与师师时常往来,师师所歌乐曲,大半为邦彦所制,因此师师遂以善歌名于时。两个人花前携手,月下并肩,异常恩爱,十分情浓。诸料平空里来了个徽宗把师师占为外妾,不得不将平日往来的客人一概谢绝。但师师既爱邦彦才貌双全,一时之间又舍不得离开。邦彦也记念着师师,不忍断绝,因此,打听得徽宗不来临幸,师师便命人把邦彦请来,细叙情衷。

    这一天,师师闻得圣躬微有违和,料想必不出宫,又暗约邦彦来家。两人久不相逢,携手入房,自然各有一番慰问。正在叙谈之际,忽然传报圣驾降临。邦彦惊惶失措,师师也慌作一团,仓猝之间,无处躲避,师师只得令邦彦匿于床下,自去接驾。不到一刻,徽宗手拿新橙一个,同了师师进房,坐了下来,将新橙赐于师师道:“这是江南进献来的,朕因身体不豫,在宫中觉得烦闷,所以来此消遣。”师师谢过圣恩,又询问起居如何不适?徽宗道:“没有什么,不过略觉疲乏,至卿处盘桓一回,自然好了。”说着,便携了师师,并肩坐下,与她调笑。所言之语,皆为匿于床下的周邦彦听得清清楚楚。徽宗与师师调笑了半日,便要启驾回宫。师师款留道:“城上已传三更,马滑霜浓。陛下圣躬不豫,岂可再冒风寒。”徽宗道:“朕正因身体违和,不得不加调摄,所以要回宫去。况玉辂四图,锦幕密张,内中又设着重茵,不至有犯风寒。卿可无须忧虑!”师师因有邦彦匿在床下,也就不再坚留,送了徽宗御驾,回到房中,将邦彦从床下拉出。那邦彦一面扑着衣上的尘土,一面说道:“好险!好险!倘若被皇上瞧破了此事如何得了!”说着,又将双眼瞧了一瞧师师,笑着说道:“你得当今天子这样的恩待,可算是千古的风流佳话了。”师师也笑道:“我只道做皇帝的不胜威严,哪里知道也和你一样的风流蕴藉呢!”邦彦听了,心有所感,便将这日的情形,谱成《少年游》词一阕道: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屋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邦彦题罢了词,便在师师家住了一宿而去。师师爱邦彦这阕《少年游》词,题得情景真切,又复清丽芊绵,便依着谱,一字一字的填入宫尺,练习歌唱,真个是响遏行云,十分悦耳。

    一日,徽宗又到师师那里开筵畅饮,命师师歌以侑酒。师师一时忘情,便将这《少年游》词歌将起来。徽宗本也精通音律,听了师师所歌,竟完全是说的前日在师师房内的情事,不免大为惊异!便问师师道:“此词想是新近谱的,可是卿自己的佳作么?”师师随口道:“这是起居舍人周邦彦所谱的。”说了这话,方才想起前日之事,深悔失言,颇觉局促不安。徽宗瞧了师师的情形,已知邦彦前日必是隐匿房内,窥探举动,所以才谱此词,心下很是发怒,心想:“邦彦明知师师为朕外宠,乃敢私自前来,若不严加惩处,将来别的官员也要效尤了。但是为了师师的事情加罪于他,外面必要疑朕与邦彦拈酸争风,甚非美事。此时暂且隐忍,自有处置。”想了一会,便不动声色,仍然饮酒谈笑。次日回宫,上朝之后,即传起居郎张果,密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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