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泾原、秦凤两路的人马,兼程入援。都人因种师道年纪已老,尽称为老种。听说他的兵来,皆额手相庆道:“好了!老种到了。”钦宗闻得种师道兵至,也为欣然!立刻命李纲开安上门,迎问慰劳,并召他入朝。种师道进城,晋见钦宗。行礼既毕,钦宗问道:“今日之事,已甚危逼。卿意如何?”师道回奏道:“女真不知兵,安有孤军深入,能够久持不疲的么?”钦宗道:“现在已与他讲和了。”师道道:“臣以军旅之事事陛下,不知道旁的事情。”钦宗道:“京中正缺统帅,卿来还有何言。”遂命为同知枢密院事,充京畿河北河东宣抚使,统率四方勤王兵,及前后军。
时金使王,正在殿上,装模做样,不肯行仪,一眼瞧见种师道,侍立钦宗之侧,不觉为之气,遂恭顺了许多,跪拜尽礼,不敢失仪。钦宗笑对师道道:“这皆是得卿前来,方能如此。”
未几,姚古子、姚平仲、种师中、折彦质、折可求,皆各引勤王兵到来,大军云集,多至二十万人,京师人心为之稍安。斡离不仍驻兵城外,日肆要求,且逞兵屠掠不已,后见勤王兵四集,乃稍稍敛迹。李纲献计于钦宗道:“金人贪而无厌,势非用兵不可;且敌兵仅六万人,若扼守河津,截其饷道,分兵克复畿北各县,再用重兵压敌,坚壁勿战,待至食尽力疲,然后用一檄,取誓书,废和议;纵令北归,半途邀击,定可获胜。”种师道亦赞成此策。钦宗乃饬令各路兵马,约期举事。那姚平仲却说道:“和就不必战,要战应该从速。”这两句话,又把钦宗弄得疑惑不定起来。
原来这姚平仲,世为西陲大将,自幼丧父,从父姚古,养为己子,年十八,与夏人战于臧底河,杀伤甚众。童贯召见与语,平仲不为稍屈。童贯不悦!抑其功赏。睦州方腊之乱,童贯奉命征讨,心中虽不喜平仲,但服其勇敢,调取偕行。及方腊既平,平仲之功冠一军,遂对童贯道:“平仲不求官赏,但愿一见皇上颜色。”童贯愈加猜忌,将王渊如、刘光世等辈,皆得召见,独平仲不得召见,实由童贯嫉妒所致。钦宗在东宫时,已知其名,及平仲引兵勤王,立即召见福宁殿,授为都统制,厚赐金帛,并许功成之日,有不次之赏,因此平仲急yù立功自见,故有速战之议。
钦宗亦因深信平仲,遂召李纲入问。纲听说士yù速战,亦不愿坚持前议,因退出与种师道计议,预备出战。姚平仲进言道:“虏已骄甚,必不设备。我今拣选精锐,乘夜劫营,非但可以取还康王,就是斡离不也可生擒活捉了来。”师道摇首道:“只恐未必如此容易。”平仲道:“如若不胜,甘当军令。”李纲道:“且去一试,我们在后接应便了。”计议已定,等到夜半,平仲率精兵万人,出城劫寨,专向中营砍入,不意冲了进去,乃是一个空寨,已知中计,连忙退出,四面伏兵齐起。斡离不亲自指挥,来围宋军。平仲拼命厮杀,冲开一条血路,逃得xìng命;惟恐回城获罪,竟自遁去。
李纲率兵出援,至幕天坡,恰值金兵乘胜追杀,急令兵士用神臂弓shè住,方得收兵入城。师道等接入,李纲不胜追悔!师道道:“今夜发兵劫寨,原是失策,惟明日却不妨再去,这是兵家出其不意的奇谋。如再不胜,可每夜用千人,分道往攻,但求扰敌,不求胜敌。我料不出十日,寇必遁去了。”李纲称善其言,次日奏知。钦宗默然不语。李邦彦道:“昨夜已经失败,今夕何可再举。”遂将师道之计,阻止不行。
那斡离不得胜回营,自幸有备,未至失败,便召过康王构、张邦昌,责以用兵违誓,大肆咆哮。邦昌吓得涕泣不止,康王构却挺然直立,神色自若。斡离不瞧着,因命二人退出,私语左右道:“我看这个宋朝亲王,恐是将门子孙来此假充的。若真是个亲王,生长深宫之中,哪有这般胆量?”斡离不语未毕,有金国的亲王接口说道:“我也疑他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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