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yù仍还临安,御史吴芾,请留建康,以图恢复。高宗哪里肯从,托言钦宗神主应太庙,遂回临安。恰值刘病殁,诏赠开府仪同三司,赐银三百两,帛三百匹,予谥武穆。
金使高忠建,已至临安。廷议遣使报聘,并贺即位。工部侍郎张阐请慎选使臣,正敌国礼,高宗亦以为然,乃谕廷臣道:“往日主和,为梓宫太后计,故屈己卑词,亦所不顾。今两国既已绝好,宜正名分,划境界,改定岁币朝仪。”陈康伯转告金使,高忠建不肯答应,且因两淮州郡,由成闵李显忠收复,抗言相责。康伯道:“弃好背盟,咎在金,不在宋。”说得高忠建无言可对。高宗乃命洪迈为贺登极使,jiāo与国书,改去臣构字样,直称宋帝。洪迈至燕,金门见国书不依前式,命他改革,且逼他外自称陪臣。迈坚执不从,被镑于使馆三日,水浆不通,不屈如故。金人yù拘住使臣,幸得张浩说:“使臣无罪。”才得南返。此是后事,暂按不提。
且说高宗驾回临安,以年老倦勤,意yù禅位。陈康伯请先正名,因立玮为太子,改名为,且追封太子父子称为秀王。未几,有诏命太子即皇帝位,自称太上皇帝,后称太上皇后,退居德寿宫。太子逊让再三,高宗不许,又出御紫宸殿,面谕群臣,始退入内;侍臣拥太子出殿,至御座旁,侧立不坐,侍臣扶掖至七八次,乃略就座,宰相率百官拜贺,太子又起立。辅臣升殿固请,太子道:“君父有命,敢不谨遵。自恐无德,不克当此大位。”礼成退朝,高宗移居德寿宫,太子自整袍履,步出祥曦门,冒雨扶辇,随行至宫门,尚未止步。高宗再三命退,并令左右扶掖以进,顾谓群臣道:“付托得人,我无忧了!”越日,颁诏大赦,以即位礼成,告天地宗庙社稷,是为孝宗。
孝宗闻张浚重名,召他入朝。张浚陛见,极为敬礼,赐坐于旁,改容说道:“久闻公名,今朝廷所恃惟公,幸有以教朕。”张浚对道:“人生所恃,以心为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济。古人所谓天即是理,秉理处事,自然赏罚举措,毋有不当,人心皆归,仇敌亦服了。”孝宗悚然道:“朕当永记此言。”遂加封张浚为魏国公,宣抚江淮。张浚劝孝宗万不可专恃和议,须图恢复,请出舟师由海道捣山东,命诸将进取中原。孝宗也以为然。
无如有个潜邸旧臣,姓史,名浩,曾为翰林学士,暗预枢密。他上言官军西讨,东不可过宝鸡,北不可过德顺,若离蜀太远,不是保蜀,反是亡蜀了。于是朝廷又拟弃秦凤三路,川陕宣谕使虞允文,遥谏不从,反罢知夔州,并召吴班师,因此秦凤、熙河、永兴三路,新复的十三州三军,又为金人夺去。孝宗于绍兴三十二年六月即位,次年改元隆兴。以史浩为尚书右仆shè,同平章事兼枢密院。诏宰执以下,各定应敌之策以闻。延臣皆主战,独史浩主和。
正在争议不决,金主雍已遣仆散忠义为都元帅,赴汴京;节制诸军马纥石烈志宁为副元帅,驻军淮阳,预备南下,纥石烈志宁贻书张浚,要索海泗唐邓商各州之地,所有往来通问,悉照熙宗时款式;否则请会兵相见。发书之后,又令蒲察徒穆(富察图们)、大同仁屯虹县,萧琦屯灵壁,积粮修城,择日出发。
张浚得金书,即行入陈,极力主战,劝孝宗幸建康,振作士气,勿坠敌人狡谋。孝宗展览后,即召张浚入朝。浚请乘敌未发,先捣虹县及灵壁。孝宗倒也点头答应,独史浩奏道:“帝王山师,当策万全,如何可以冒昧尝试。”张浚竭力与辩,孝宗道:“魏公既锐意恢复,朕岂肯姑息偷安。”张浚拜谢而退。孝宗决意兴师,对陈俊卿道:“朕倚魏公如长城,不容摇夺。”遂以兵马全权,付与张浚。浚乃开府江淮,令李显忠出濠州,趋灵壁;邵宏渊出泗州,趋虹县。
这次出师,并不由三省枢密院决议,及兵已调发,史浩方才得知,心下不快!面语辞职。待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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