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凌晨,寅时中,大约是四点左右。在辗转反侧许久后,方皓泽终于起身。
穿了衣服,洗漱完毕,他走出沉闷的大通铺,来到屋外。
夜风轻轻吹来,初春的寒气夹在风里,打在脸上,叫人精神一振。
转眼之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今天朝食之后,寺中众僧大多是要去祖师堂中参加新任典座的升职典礼。想到这里,方皓泽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就扯出一个弧度出来。
抬起头,天空中微微有亮色,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分,漫天云彩遮蔽在月亮周围,叫星星显得格外明亮。
迈开步子,方皓泽一路穿过韦陀殿c大雄宝殿c罗汉堂等,走到斋堂,径直入了后厨。
斋堂中没有人,有一盏油灯,几个半满的水桶,那是小缘早上打来的水。
将油灯拨亮一点,方皓泽就抬出两个装米粥的大桶来,这两只大桶就是斋堂装粥的盛具。
左右看了一看,方皓泽又从从怀中取出一个陶罐,这正是将猪油取出。
打开盖子,香气就飘了出来,离的越近,香气越浓。好在离的远了,渐渐就闻不到了。
再朝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方皓泽快速将手插入陶罐中,等手取出来的时候,满满一把猪油就握在手心。
方皓泽不急不慢地将手中的猪肉,均匀地抹在米桶底部,一直抹到离米桶底朝上十公分,终于才罢手。
做完之后,他将鼻子凑上这一只米桶口,使劲一嗅,没有闻到特别浓的香味,才放下心来。
“好在寺中人多,每只桶都有半人高,离的这么远,猪肉又被木桶壁吸收,气味上察觉不出来。”方皓泽自言道。
随后,他又将米桶往身边一放,眼睛朝桶底看去,在昏暗的油光下,照不出这米桶底部油腻的异样。
确定不会有破绽,方皓泽才满意地将这只米桶放在原地。又将视线转移到身边另一只木桶上,大小高度均与前者一样的盛粥大桶。
手中陶罐还剩下约一半的猪油,方皓泽继续将这些东西,同样均匀地抹在另一只木桶上,一番操作之后,很快也施为结束。
将这一切做完后,方皓泽就着盖米桶的帽子,狠狠地将双手擦了又擦,确保手中没有油腻,才将两只米桶搬回远处。
这样,即使后厨中其余人抬米桶时,才不会触到桶上残余的猪油,而起出疑心了。
收拾好陶罐和擦手的东西,方皓泽估摸时间才过不到半刻钟。
这个时候尚早,大约在寅末,也就有凌晨五点左右,后厨中其余人才会到岗来。
方皓泽不慌不忙地走进油灯,复将灯火拨暗,回到来之前的状态后,才怡然走出斋堂,一路往后山的院子去了。半路上,方皓泽瞅着一处荒地,将手中陶罐远远地扔出去。
后山说起来也不小,有一条小径,弯曲地通向水井。一个小人,正在那水井边打着水,正是身材消瘦的小缘。
在方皓泽成功投入甘游座下前,每日最主要的活计,就是起床后,和小缘结伴给厨房打水。
“小缘。”离了还有四五步,方皓泽就高声喊着。
正在摇着井轱辘的小缘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见着了来人。“观城你怎么今日早起,来这后院水井了?”
“没事,今天甘游升职,一些事情思虑起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索性起来了。”方皓泽淡淡说。
“你幕后布置的事情,做好了吗?”小缘一边摇着轱辘,一边看着方皓泽问,眼中闪烁着期冀的光芒。
“恩,已经做好,就看天意了。”方皓泽嘴角微微一笑说。
这三天中,经过小缘的牵线,自己已经与不少沙弥和底层僧人见过面了。经过自己的唆使,本来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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