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里一插,跨马而去。张九龄却不然,让妻子给他缝制了一个专门装笏板的布袋,让仆从提着,从不将笏板往腰间插。一日下朝时,九龄递笏板于仆从装袋子的一整套动作被圣人注意到了,顿时移不开眼,大赞他仪态美绝。第二日就命满朝文武学习子寿公,让家中妻妇缝制笏袋,盛装笏板。谁要是再敢举止粗鲁,把笏板往腰带里插,谁就要受罚。
实际上,张九龄之所以不往腰带里插笏板,倒不是因为魏晋风度,而是因为他太瘦了,笏板插在腰间,总会掉下来,特别是上马时,很不方便。不过现在,倒也没人在意这个真实的原因了,此事张九龄自己也觉得无奈又好笑,每提此事,张家人更是乐此不疲。
晋国公主一席话,将内堂中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和谐起来。女人们随意拉着家常,说些时下新奇的话题。因着张若菡刚从慈恩寺回来,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最近的怪猿案上了。怪猿案实际上牵涉到了如今朝堂内的一些微妙局势。张家本来就置身事外,作为张家内妇,以老夫人卢氏为首的女人们都是很有政治见地的,绝不会多加口舌c图惹是非。话题一直轻飘飘,没有涉及到内里最核心的东西。倒是老夫人对此案的破案者沈绥很是感兴趣,还专门询问张若菡,是否见过沈绥。
张若菡稍作犹豫,没有立刻回答。她作为一个未嫁女,虽然自号居士,清修佛法,但在家人眼中,她依旧是不能轻易与外男来往的闺秀在室女。她若承认和沈绥见过面,有过交谈,实为不妥。但,她与沈绥见面这件事,实际上已经被不少人知晓,特别是被韦十二郎知道了。韦十二郎与张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若眼下不承认,他日家里人从韦十二郎口中知晓,她此刻的遮掩,倒显得她与沈绥关系不一般起来。
思考到这里,她知道此事决不能给人欲盖弥彰的味道,不若大方承认,反倒坦然清白。实际上她与沈绥也确实没什么,她可不希望别人误会,特别是现在席上还有一个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显然这个人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张若菡淡然道:
“若菡有幸见过这位沈翊麾一面,那日他来寺中查案,若菡亦在旁侧。”
“哦?”老夫人初时有些吃惊,她本不以为张若菡会与沈绥见面,虽说慈恩案时张若菡困在寺内,但张若菡是在内院之中,不会轻易与外人见面,想来也不会与沈绥照面。没想到,还真的见过了。吃惊过后,老夫人忽的喜上眉梢,但面上却故作镇定,问道:
“莲婢觉得此人如何?”
想起沈绥的风仪姿态,那深邃难测的漆黑眼眸,还有那永远挂在唇边的笑容,偶尔犯傻促狭般的举动,张若菡心下不由升起一丝谑意。她觉得这人是个趣人,也是个深不可测之人。这世上大多人在张若菡看来,不过庸人,无趣至极。甚少有人能让她提起兴趣,因而她对这个沈绥的印象并不差。
但心里话可不能完全诉诸于口,张若菡只是道:
“沈翊麾是个极聪慧的人,时有惊人之举,不拘一格,很是难得。”
听闻张若菡的评价,卢氏心头更是欣喜。张若菡内心有多骄傲,她比谁都清楚。她这个孙女太过出色优秀,大多男子在她面前只能自惭形秽c甘拜下风。再加上小时受过刺激和打击,她封闭内心已经许久,基本不会正眼去看哪个男子。她对沈绥的评价,真是闻所未闻得高,从未有哪个男子能获得她如此评价。
莫非有戏?改日有机会,要让二郎把沈家大郎招来相看相看,问问他的想法。哎呀,他若是娶妻了可不行,不能委屈咱们莲婢做妾,得打听清楚了才妥当。老太太心中转着念头,打算稳重行事,暂时不要将这样的想法让莲婢看出来了,否则她又要有逆反心理。于是岔开话题,说起了年节上的一些事。
“公主晚间可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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