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十二赶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余墨,仿佛陷于一场迷乱心事之中,再无平常的杀伐果断。
“主子,属下来迟了。”
余墨看看躺着的燕回没有做声,过了良久,余墨的声音才凉凉传来。
“蝶衣,你可曾做过什么错事?”
乍听见余墨唤自己的俗名,剑十二还以为自己又哪里做的不对,惹怒了主子。
可是她最近并没有出任何任务,就连探听消息这种事,都被剑一揽下了。
“属下不懂主子的意思。”
“蝶衣,我做了一件错事,可最为可怕的是,我并不后悔。”
余墨看向身后的剑十二。
“情缠真的会在用过之后,全然消失?”
剑十二闻言心下一禀,“主子可是觉得那里不妥?”
剑十二说着就要上前为余墨把脉,却被余墨挥手避过了。
“我无事,你过去看看她吧。”
剑十二领命就要上前,可是却被余墨伸手拦了下来。
“主子还有其他事需要嘱咐?”
“将你脸上的易容卸了。”
剑十二闻言有些征愣,不过待他看见躺在床上的是燕回时,很快就回过神来。
“是。”
剑十二转过身去,从袖中摸出一块巾帕,待往那帕上倒了一些东西后,这才覆上自己的脸庞。
她的手指贴着巾帕,按照某种顺序在上面捏捏按按。
“主子,好了。”
剑十二将面上的巾帕取下,再转过身来时就已经变作一个穿着男装,但杏眼桃腮颊带酒窝的少女。
大约因为脸上经常覆着面具,她的肤色甚至要比常人看上去更为白皙嫩滑。
余墨点点头,侧身让出了身后的燕回。
剑十二没有迟疑,可是她的指腹刚刚搭到燕回的腕上,就禁不住目光一凝。
“这脉”
剑十二垂下头去,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躺着的国公夫人,竟然已非完璧之身。
想到余墨先前所种情缠,再想想自己都得卸了易容才能靠近对方,剑十二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只是,主子大事未定,如今又横生枝节,也不知是福是祸。
“她怎么样?”
剑十二没有回答,却是向着燕回另一只手腕摸去。
手下脉象如一只沉睡中的雄狮,沉稳而起伏有力,除了气血亏损,似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剑十二的眉头却拧的更深。
燕回这脉象
“如何?可是伤到了根基?”
“本是受了寒凉侵袭,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夫人先前就曾受伤,气血损伤的厉害,又加之彻夜熬费心神,本就亏损的五脏再次受寒,这才积累而发,让人疼痛难忍。”
剑十二说着看向床上的燕回,这种疼痛仿如挖骨掏心,恐怕是个男儿都得疼昏过去,她没想到,燕回竟如此能忍。
“可有良方?”
“只能喝药慢慢调养,或者是浸药浴,不过这都只能缓解,却是除不了根,而且”
“而且怎样。”
“经此一遭,恐怕年内夫人都不会有孕。”
余墨看看床上的燕回,她蜷缩着睡成一团,即使先前服下了不少迷药,可此时的她依旧还在颦着眉头。
“下去开方子吧。”
“是。”剑十二虽然应着,可却没有退下。
“可还有其他事?”
剑十二蹉跎万分的开口,“主子,您可还记得情缠”?
“自然记得。”
谁知剑十二却是摇摇头,“属下指的是那蛊虫——情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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