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军医院收治了李荣生以后,并没有叹息地摇头,而是开始忙活着找病人家属签字。
要输血!
但这意味着有就!
阿方索在一边不断地念叨着上帝,神神叨叨。
雄文刚回望着马尼拉,仰望天空:“马尼拉……终于光复了!”
……
“在下钱明礼,福建举子。自吕宋归来,感触颇多。今日借着京师大学堂提供的这样一个机会,也就分享分享我这样一个南洋游子的感受。谈一谈,这今日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钱明礼站在京师大学堂的大礼堂里,静静地占着。
台下,朱慈烺被朱之瑜等人簇拥着坐在前排。堂内一片静谧,所有人静静地候着。在大礼堂的入口,更有无数闻讯而来的学子立在过道的两旁,等候着。
“是南洋归来的呀。”
“听说吕宋的同胞们可惨了,两次屠杀呢。国内本来就乱了,没想到国外也一样如此。这世道,还真是没有世外桃源之处。”
“就是有,说到底也还是要我们一拳一脚自己闯出来。需要我们用鲜血去捍卫。大明才好了几年呢,却不知道多少将士牺牲在边关,每天不知道多少警员倒在犯罪分子的刀枪之下。”
“我们并非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里呀,说到底我们生活在一个愿意维护和平的国家里。同学们,说起来我也想去转校了。前阵子京师开设了大明警察学校,我想转校过去,为这朗朗乾坤的清澈,出一份力。”
……
朱慈烺听着身边的学子们议论着,不由露出了微笑。
朱之瑜也是感慨,看着台上的钱明礼,轻声说:“钱举人的事情,其实我听说过的。被一个兵痞敲诈勒索年年不休,索性就举族迁徙了。没想到,今天也会愿意站出来,为军方说话。”
朱慈烺眉毛一挑:“那个兵痞怎么样了?”
“前年朝堂调兵,开始请教国内山贼,开始剿匪行动。那兵痞带着十来个兵,为了护着一个独子新兵,挡了一箭,死了。在福建主持剿匪的是张德昌,他想报一个烈士,地方的人不让。后来那独子新兵改了姓,跟着去守墓。有个举子夸赞那肚子新兵的德行,地方就没在拦着。”朱之瑜说。
“时间哪有百分百的恶人……”朱慈烺心中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说:“那个举人是谁?”
“钱明礼。”
……
钱明礼脑海里浮现了那个独子新兵与他讲的故事。
“崔营头不容易,营里一大伙人要吃喝,军中发下来的钱粮却越来越少。他却想去打大户,真正的士绅他惹不起,就只好挑能拿捏的。毕竟他要的粮多,要的钱少。唉,可惜营头就是爱赌,好面子,不少人恨他,看不起他。可营头……真的是个好人……”
“后来呢?怎么死了?”
“张将军来剿匪,吊了营头去。是选锋队,饷银拿的足。其实张将军来了以后,大家也不去找大户要粮食了。军中发的足,大家就想挣军功。往常那世道,如果要当坏人才能活下去。大家也真的是没选择。可是,如果有机会,谁不想挺着腰板活着呢?营里给我报了功,我不想要。营里折了银钱给我,我想着,这辈子也没什么念头了,就这样给营头守墓吧。”
……
“从前,我们重文抑武。总觉得,武夫是乱邦的源头。总觉得,那些人不通经义,非圣人门徒,都是粗鄙野人。看不起,嘲弄,欺压。觉得这世道就该是读书人压着武夫才对,就该是天下兵马都马放南山才对。但后来,我去了菲律宾,在吕宋马尼拉呆着,才发觉了不对。”钱明礼缓缓地说着,无数回忆涌来。
“职业无分贵贱,只是活命的法子不同罢了。而军人,更是一个备受误解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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