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货栈的后院里有一间院子修筑得齐整干净,这处翟堂名下的货栈后院修筑得并无几处奢华之处。外间看起来普普通通,与寻常中等人间的门户别无二致。但只要一入内间,就能见到迥然不同的景象。
装饰之物不见几分富丽堂皇,却是各处都见精巧设计,一间间屋子里都是些玩耍取乐的器物。占地横宽数十步的巨大浴场,足足又两间屋子大的室内简场,更有一处灯光明亮的红粉世界,不时传出无数娇喘的声息。
此间的主人翟堂就在这间屋子内放松。
他左拥右抱,红粉佳人不住娇喘。更难得的是,这里不止一人。更有无数如丝一般的媚眼落在他的身上,让他雄风再振。眼里都是五彩缤纷的世界,好不让人舒爽。
直到马良战战兢兢地冲入此间,拼着老命让传了一句话到了翟堂的耳中。
下了床,仔细听马良说完了货栈里的景象,翟堂眼中的世界仿佛忽然间变成了单调的黑白二色。
与此同时,距离云生货栈只有不到两条街的富通货栈里。
田兰生听着身边几个掌柜的汇报,脸色难看至极。
“东街仓库那里有两个报了病”
“刚刚李先生过去查阅了,一路上有十七人暴病而亡。按照寻常境况,纯粹暴病的应是只有六七人才是”
“富通货栈里,也有三人今天报了病大夫已经喊过去了”
“富通货栈就是老爷我住的这地方”田兰生惊叫着,怒目圆瞪。
直到老管家田复道:“老爷,您身边都是在太原呆着的。一个病号都没出过,没事呢”
田兰生脸色终于稍缓,这时,门子来报翟堂求见。
两人很快碰头了,翟堂没有多言语,开口就道:“你们那是不是犯病了许多人”
“你们也是”田兰生铁青着脸,预感到了浓重的不妙。随即,田兰生挥退一干闲杂人等,屋内只余下翟堂。
没多久,诊治的大夫来了。这是富通货栈里养着专门诊治货栈上下人等的大夫,陆夏。田兰生每年用了田兰生数百两银子养着陆夏,维持一个门类齐全的医堂。
北去草原的商队一路过关斩将的内容还有抵抗各类疫病,已经最残酷的刀伤箭伤。有了足够的病例,陆夏的医术很是不赖,论起医术全太原里也排前。
陆夏的脸色很是低沉,一看田兰生很是紧张的模样,顿时摇头起来。
“我哪管他们还有没有得救我只问你,是不是瘟疫”田兰生低吼着。
“有大头瘟和白毛瘟”陆夏一呆,很快意识到了严重性,缓缓开腔,说出的话却让人平白被瞬移到了万丈高山之上一般,毛孔都冷得收缩了起来。
“真是瘟疫”田兰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摆摆手,将陆夏挥退开了。
一阵沉默,田兰生看着翟堂道:“你们那也中招了”
翟堂也是缓缓闭上眼,声音低沉无力:“是。诊断也是一般无二。田贤弟,得了瘟疫这事,必须得瞒住至少,也得再卖光那些货物之前”
山西瘟疫的传染很早,最早阳城爆发的瘟疫就闹了个十室九空。故而,许是久病成良医的缘故。山西人不少都明白病家接触过的东西大多有毒物遗留,触碰容易感染。
自然,两人都明白这一场瘟疫对于手头货物有怎样巨大的影响。
“好”田兰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犯病的,全都处理掉。对外,就说让他们回老家歇息了永久的歇息了”
翟堂缓缓颔首,道:“当务之急,是将这些货物迅速脱手出去。尤其是这一路许多都是皮货,最让医者忌讳毒气散播。不管怎样得想办法让李自成尽快买下来”
“翟兄,不能着急”田兰生道:“急了,反而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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