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笑意盈盈,“儿媳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
正所谓似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久未归,也当是高高兴兴,即便是如何的心塞不痛快,加上“新仇旧恨”,也不能在这会儿就发作出来,除非苏贵妃想要就此撕掉她经营了二三十年的完美形象。
因此苏贵妃脸上挂着笑,眼角却不自觉的挑了起来,苏贵妃本来就属于眼睛比较特别,挑起眼角就有说不出的凌厉感,年轻的时候颇为张扬,时常显化眼角,后来倒是逐渐的弱化,使得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下来,但不代表她的心也跟着柔和下来,偶尔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或者刻意施为,那种感觉或许就会很明显。
“免礼。”苏贵妃略敷衍的摆摆手。
靖婉起身,又转向睿亲王妃,“三嫂安好。”
睿亲王妃不疾不徐的还礼。“六弟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母妃可是日日都叨念着。”
“王爷也是日日念着母妃呢。”张张嘴,费点唇舌的事儿,好话谁不会说。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都半年了,回来了就好。说起来渊儿倒是个宠媳妇儿,对你不少事怕是都不忍拒绝,只是作为妻子的,能得了丈夫爱重,就更该体贴,为对方着想才是。老六媳妇,你说是不是?”苏贵妃笑容不变,就像是个细心教导孩子的长辈。
靖婉眼眸轻微的闪了闪,这是在说她恃宠而骄,不知进退,更严重一点是违了三从四德?靖婉觉得挺好笑的,说得不好听一点,苏贵妃也是就是一个妾,也是在皇家,在其他家庭,正经婆婆也就那么一个,不过到底是身份不一样,嗯,她听着就是了。至于懂没懂,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真懂还是装懂,当然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是。
靖婉的笑容也不便,其中甚至带着点天真不谙世事,“母妃说得是,王爷爱重妾身,妾身自然是什么的都挺王爷的。”江南是你儿子要带我去的,那巨额的贿赂是你儿子让我收了,我可是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还能有谁比我更听话的媳妇儿?
这心气儿本来就不顺,自然就更容易堵,这不,立马就被靖婉给堵了,她不认为靖婉听不懂,分明就是装傻充愣,如何能不让人生气,可是她这样的回答,又挑不出错来。苏贵妃心中恼怒,既然绕弯子听不懂,那么她就直接点,轻轻的一声叹息,“此番下江南,渊儿乃为公事,而且事关重大,老六媳妇你便是不知道其中厉害,也当有意识才是,别的不说,男人出门,就没有女人跟着的道理,便是渊儿让你去的,你也该劝阻他才是。”
靖婉蹙了蹙眉,“母妃的意思是,让儿媳忤逆王爷?那怎么行。”后面几个字,颇为义正言辞。
苏贵妃险些吐血,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怒气,缓了缓,才继续开口,“不是忤逆,是合理范围的适当劝解,只要是正确的,说两句自然是无碍的。”
“母妃说得是,不过,王爷是你养大的,他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你认为他决定的时候,会听儿媳的劝解?”靖婉不管是表情还是语调,都透着点无奈。
苏贵妃又是一哽,这一回是想到李鸿渊的烂脾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渊儿脾气不好,作为枕边人,作为贤妻,你更应该时时的规劝着。”
靖婉的脸上露出点小懵,讷讷出口,“母妃你养了他二十多年,王爷现在的脾性”那都是你养出来的,“再说,偶尔一两句还成,这时时不都说出嫁从夫吗?”后面这声音有点弱弱的。
什么意思,这是指责她没把儿子教好?苏贵妃看着靖婉,眼中的不善快要掩饰不住。
忍忍,再忍忍,缓缓,再缓缓
苏贵妃就觉得靖婉故意在跟她兜圈子,三从四德跟劝解之类的,两者之间似乎的确存在矛盾的地方,要怎么处理好,自然要找到里面的平衡,可是真要掰扯,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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