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上,负手而立,凝望夜空。
苏明自然不会观看星象而知天下大事,但是他只看诸天之上,七杀、破军、贪狼等大凶的星辰星力浑厚,弥漫星空,便知这天下必然是兵戈四起,战乱不断。
李恒则是略知一二,他自幼熟读百家经论,对于各家学说,都有几分涉猎。这观天象之法,不论是儒家、道家还是阴阳家、兵家,都有提及。见了星象如此,不由得叹道:“兵戈再起,杀戮不断,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子民。见黎民受苦,朕于心不忍。”
苏明道:“纵然不忍,也是无法。藩镇割据已经有数十年之久,如陈年旧疾,如不慢慢调养,便只有以雷霆手段,先乱后治,先痛后安。”
李恒长长出了一口气,道:“这道理朕自然明白,只是心有不忍罢了。现在天下藩镇,已经乱了十之三四,现在王师是否可以出兵了?”
这时,脚步声响起,苏明看去,只见兵家元神李宗国一步一步踏上了观星台。
李宗国抱拳道:“陛下,武尊。”
李恒笑道:“李老。”
苏明也微微一笑,抱拳还礼道:“李老。”
李恒道:“李老来了,朕正好有事请教。现在诸方战乱,王师是否已经可以出兵了。”
李宗国摇头道:“朝廷近来实力翻了数倍,又是正统,备受瞩目。此时如果出兵,只怕四方都会联合起来,共抗朝廷。为今之计,只能继续等,等到诸多藩镇再也无法停战,便是出兵之时。”
李恒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忍,长叹道:“也罢,长痛不如短痛。这天下既然积重难返,朕也只能破而后立。”
其实这纵横家学子游历天下,搅动风云之事,本就出于朝中诸多大佬的授意。自安史以来,诸方割据已久,朝廷倘若兴兵,藩镇必会联合反抗。朝廷近来虽然实力不同以往,但是面对天下藩镇,也是力不从心。
而纵横家施展手段,成功挑动诸多藩镇的战争,当诸多藩镇大战之时,朝廷再出手,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一是阻力大大削弱,二是诸多藩镇恩怨情仇之下也有许多可操控的地方。三是藩镇经历战争,朝廷休养生息,此消彼长之下,自然胜算也是大增。
这几乎可以算是阳谋,却也无法阻挡。人心本就是天下最难测的东西,纵横家正擅长挑动人心,合纵连横。当初战国末期,能看到六国合纵才能抗秦的人并不少,但是依然被秦国一一击败。这便是人心,即使看破,有时候也不能让别人都齐心反抗。
如此挑动藩镇战火,然后再行那火中取栗之事。诸子百家,几乎都联合进来,真正做到了推动人间大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投靠诸多藩镇的修道者,虽然有不少都看穿,苦苦相劝,却也难以掌控局面的变化。
修道者体悟天道,寿命长久,法力深厚,神通广大,但是面对这人道长河,也只能叹息而已。
苏明看着顶上的星空,忽然道:“其实我这次前来,是向你辞行的。”
李恒和李宗国闻言,都是动容。李恒道:“苏兄要去哪里?”他知苏明历来心意坚定,并不会改变主意,也就不再相劝,而是问他具体的打算。
苏明笑道:“其实也并没有很确切的想法,只是静极思动而已。”他看着浩瀚星空,缓缓道:“李兄的道,是上古圣皇的玄黄大道,是天子之道,是人皇之道。我的道,是武道,是勇猛精进,永不懈怠,超脱之道。现在诸子百家归心,李老、郑老、韩老坐镇长安,李兄你又有了自己的道,万法不侵。那我也可放下心来,去探索自己的道路了。”
李恒闻言,心中也是一动。他自幼便没有什么朋友,长久以来可以算是孤家寡人。和苏明乃是萍水相逢,却性情相投,成为知己。他登上皇位之后,苏明也只称他为李兄,并未改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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