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他失聪了一样,听不到耳边医生的话。
谁肯承认烧得血肉模糊的人是他的阿渔?
他的阿渔生得那么漂亮,小时候就常常被人打趣是祸水一样的美人胚子。
20岁,又正是小姑娘爱漂亮的时候,他给她买的新裙子还看她穿上过呢?
那天望着焦尸,慕郗城想,要是阿渔要知道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她会哭得吧。
直到,在机场再见时汕,他觉得一定是上天在眷顾他。
可,为什么她再也不再记得他?
就算如此,也没有关系,他的阿渔他不会错认的。
他们都说时汕不是阿渔,他可不相信。
小时候,是他一点点教会她学游泳的,所以不担心,他不用担心阿汕不会水。
“郗城!——”
陈屹舒快步走往过赶的时候,几乎出了一身的冷汗。
48岁,她第一次这么狼狈,想要狠狠地斥责他,却在下一秒见慕郗城突然笑了。
只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屹舒以为会溺死的时汕,从水底游上来后,浑身湿透狼狈地攀附着泳池岸,正欲用尽全力上来。
俯下身,慕郗城伸手,时汕握住他的手。
和很多年前学游泳的夏天一样,她被他俯下身从水中抱了上来。
“小骗子。”他贴着她的脸,笑斥她。
明明会游泳,却不说实话。
时汕苍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直到快咬出血也没松口。
常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在法国的时候,她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儿,差点在莱茵河出意外。
一连被陆时逸数落了好几天。
自此,时汕畏惧水。
可今天,这个男人不顾别人意愿直接把她丢在水里,太恶趣味了。
见时汕没事,陈屹舒彻底松了一口气。
那天,看着慕郗城抱着时汕向家里走,她想,好在阿汕是会水的,如果不会呢?
难道就活生生地溺死在这泳池里?
越想越觉得后怕,暗下决心:陈屹年还有一个女儿是阿渔胞妹的事情,更是不能向郗城吐露一个字。
回卧室,冲热水澡,再换好衣服出来。
时汕沉着脸坐在牀上,看俯下身找热吹风的男人,冷言冷语,“慕郗城,你是不是有病?”
“嗯。”他点点头,悠然赞叹,“这都看出来了,咱们宝贝儿不愧是医生。”
“”
心里窝着火,时汕继续愤懑,“你不但有病,还病得不轻。”
“姜医生帮我治好不就行了。”
“治不好,你是绝症,等死就行了。”
这话是气话,还有点狠,莫名被人推进了水里,时汕今天火气很大。
慕郗城听她的话,倒是笑了,“行,阿汕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为了你,我早已经无可救药。
人是真的不能做坏事的,人在做,天在看,现世报。
到了晚上,慕郗城觉得自己的报应来了,看着牀上自从吃了晚饭就开始无精打采的时汕,他有些自责,也有些焦虑。
她病了。
下午的泳池冷水,加剧了她这几天并不严重的热感冒,发起了烧。
陈屹舒上来看了两次,看他的眼神,就差把他生吞活剥了。
边给时汕喂药,边斥骂他,“你这个坏孩子,就是这样照顾她的?等她出了好歹,我看你不后悔到哭死。”
自觉理亏,慕郗城任凭陈女士斥责,难得没回一句嘴。
其实,时汕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可陈屹舒看着,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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