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道,他又何尝不恨,所以父女俩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么多年不提宋菱。
05年嘉渔19岁,整整9年没有提宋菱她像是真的忘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一样,甚至觉得她的家庭组合就是:陈屹年慕郗城和她,他们三个人这么简单。
但是,在她彻底将宋菱当陌生女人遗忘的9年,他父亲纵使不提,也没将她忘掉。
12月23号。
圣诞节平安夜的前一天。
自嘉渔记事起,家里在这天总会被陈屹年买回一个蛋糕来。
她一直以为是爸爸为平安夜买得,可又觉得陈教是授传统的老苏州人,不喜欢过洋节。
后来,当陈屹年在病牀上她才听他说了。
12月23号,那是宋菱那个女人的生日。
今天12月23号。
宋少卿找嘉渔,原本是要约去宋家的,只因为那个女人她回国了,她在宋家过生日,要她这个被遗弃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去见她。
嘉渔怎么肯?
纵使,外祖父外祖母没错,急切想要见她,老人上了年纪愿望不多,就想见见外孙女,被她无情的拒接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来了c市看看也无妨。
但是只要宋菱那个女人在,她永远不会踏进宋家大门一步。
嘉渔望着深夜里翻腾着的墨色的海水,她说,“郗城哥,我真希望我妈死了,压根就没活着。我爸过世了,她却过得这么安然心安理得,在外国结婚和国外的男人共同拥有一女子,真让人恶心。”
嘉渔恨,她是真的恨,不为自己恨,她为她父亲感到痛恨。
慕郗城和嘉渔在一起很多年,很少听他妻子提起她的母亲。
5岁c6岁c7岁c嘉渔是心心念念想要妈妈的,8岁后,他妻子再也不提‘宋菱’。
时隔境迁,再度听她提起自己的母亲,竟然是满腔恨意。
这样血脉的亲情间的恨意,他说什么劝慰安抚她都是没用的。
只有抱紧她,给她依靠,让她明白她不是单独的一个人。
“如果不想见宋家人,我会出面和他们谈谈,不让他们在见你。”
毕竟,这份情亲在嘉渔心里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了恨意。
她承载的东西太多,他不希望她太过疲惫。
嘉渔说,“郗城哥,你同意宋少卿见我就已经明白,外祖父外祖母其实还是很亲近的人,在苏州市的时候,纵使宋菱和我爸离婚,他们没少来看我,只是我还小不懂事,误解老人们的疼爱。对于宋家,我没有恨意,我终究恨得只是宋菱。”
“别怕,我永远都陪着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嘉渔握着慕郗城的手臂,仿佛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吐露出那些积压在内心的不快。
“郗城哥,我爸总说他怨恨宋菱,可是呢?他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宋菱和他离婚后,他是没一天不记着她的。”
嘉渔还记得他爸爸那个时候,爱买那种冰棍。
就是苏州家里小时候,冰箱里最常有的那种老冰棍。
嘉渔不爱吃,慕郗城也不爱吃。
陈屹年总买,有时候在腊月天里自己一个人嚼冰棍吃,吃了一根,又一根。
尤其是在宋菱有关的日子,她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离婚纪念日,他牙口很好,总爱嚼地冰棍‘咯嘣’地响。
嘉渔11岁的时候戏谑他,说,“我们家里有个爱吃冰棍的老爸。”
她以为他喜欢,在他病重的时候,她给他买,喂他吃。
却听满身插满医疗设备管子的他说,“囡囡,这个你妈妈最爱吃了,她和你一样爱吃甜的,爱吃这种冰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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