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郗城将卧室的房门打开,送嘉渔到卧室的牀上。
她说,“给这孩子换了睡衣,不然哪里能睡安稳。”
慕郗城懂他妻子,睡觉太轻,换了睡衣,大概醒了就真的睡不着了。
看着傅雅兰帮嘉渔掩盖好被子,慕郗城终究是问了句,“傅姨,今晚家里怎么了?”
傅雅兰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里说话,吵醒了嘉渔。
两人向外走,关了房门。
傅雅兰对慕郗城道,“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郗城你也累了一天了,和嘉渔早早休息。”
傅姨像是受了气,但是她不愿意说,慕郗城作为一个晚辈也不再问。
他猜得出:大概是今晚唐慧(慕庭前妻)来过了。
看着傅雅兰一步一步地向长廊外走,身形被拉得很长。
即便生活富裕,长辈们日子过得都很辛苦复杂,生在世家多风雨。
这也是他为什么只想和阿渔过最简单太平的日子。
傅雅兰自长廊出来,见到坐在客厅里的慕千寻曼妮,还有慕千信。
“都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都去休息睡觉。”
“傅姨,您还疼吗?”
曼妮看着傅雅兰额头上的伤口,想到刚才客厅里发生的争执,对于这样一个长辈她还是心疼的。
慕千信没有说话。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唐慧,一个是清苑现在的女主人傅雅兰。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倒是一向寡言的千寻站起来对傅雅兰道,“傅姨,我妈脾气太坏,她失手砸伤您,本该是她向你道歉,但是她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是她长子,我替她向您赔罪。”
“千寻你别说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傅雅兰的一句习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着,无奈。
“不论怎么说,她终究是你们的亲妈,我不想让你们这些孩子们为我感到为难。不就是两句难听的话,我能听得下去,你们也别和她置气。行了,让家里的女佣收拾了客厅,你们就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诗音。”
三个人看着傅雅兰离开,慕千寻牵过安妮的手,“走吧。”
“嗯。”
千信处于缄默中,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看着女佣清扫客厅。
这晚,傅雅兰去了诗音的房间,见这丫头执拗又钻在被子里哭得厉害。
她说,“音音,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你今天出口伤人有些过了。”
“妈!”
将被子自头上扯下来,诗音对她道,“到现在你还想着清苑这家人,还在为他们考虑,唐慧上门找麻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您看看您额头上的伤,不疼吗?不痛吗?我骂她一句‘贱人’怎么了?替您出气,您还要责备我的不是。”
“诗音,以后这样的话不许胡说,唐慧终究是你千寻哥和千信的生母,她就算行为极端一些,你也不能和她当面发生口角。”
“可是她骂你啊,她在背后戳你脊梁骨,我怎么能安然地不回一句嘴。妈妈,当初你嫁给我现在的爸爸,我就是不同意,现在每年唐慧过来说是看千寻哥和千信,其实呢,不过是让你受气,爸不在家,如果我都不能替你说话,你指望谁帮你呢?”
傅雅兰搂紧她的女儿,她懂诗音的意思,可就是因为懂,才觉得为难。
这日子这么过是她自己选得,怨不了别人。
可她不希望诗音为了她和唐慧发生争执,为了她整日为难。
二楼,卧室。
曼妮看慕千寻像是有心事不肯睡觉,她将画架撑开索性在画自己的作品。
“怎么不睡?”
慕千寻问她,曼妮回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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