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森这么大的企业,自己很难胜任,做不好,岂不是辜负你对我的一片苦心。”
“我太太已经做得很好,也十足值得我骄傲。”
嘉渔莞尔,靠在他怀里和他约定,“等陈陈和念念大一点,你要补偿我,带我出去走走,就像奶奶一样,到处游历。”
“好。”
他答应的爽快,嘉渔像是少女时期的时候一样,主动伸出小手指勾了勾他的。
“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
嘉渔蜷缩进慕郗城的怀里,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赶快入睡。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睡,慕郗城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嘉渔怕黑,室内的台灯为了她安眠设计的,灯光不亮,慕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
夜半。
等她彻底入睡以后,他才起身下牀,去吃药。
他刚做完手术不久,能恢复的快,完全依赖这种药物对疼痛感的麻痹。
只怕,日后很难戒掉,影响他陪伴她的日子。
嘉渔其实并没有睡着,慕郗城下牀,她有觉察。
她在装睡,等慕郗城离开后,她更加显得忧心忡忡,明知道他下牀是去吃那种比毒品都厉害的药,她却不能阻止。
她丈夫吃这个药,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陈屹年过世前,背着自己偷偷给自己注射毒品。
毒品,又是毒品。
还是能害死人,减人寿命的毒品。
她翻来覆去,在慕郗城不在牀上的这段时间,内心像是被烈火灼烧着,心火旺盛。
嘉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她在梦里又梦到了05年那个宛如噩梦一样的夏天。
陈屹年一天天消瘦到皮包骨,胃癌晚期什么都吃不下的人,在她面前却像是个常人一样没什么大碍。
她怀疑过,也疑惑过。
后来,知道他在深夜给自己注射麻醉人神经的毒品,才懂,为什么,父亲和普通的癌症患者不一样。
注射毒品,给自己续命,受尽折磨只是为了陪陪她。
“囡囡,你要好好的,爸爸答应你陪你过完这个夏天就一定能,只是这个夏天后,你还有另一个夏天,爸爸怕是没有了。”
夏天,燥热的酷暑,嘉渔却如同坠入冰窟。
慕郗城回来,见牀上的人满身的冷汗,将她抱紧擦拭着她的泪痕,问,“在哭谁?为什么哭?”
梦里的人不停的掉眼泪,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是孩子气的流泪。
后来,嘉渔只感觉到抱着她的人像是叹了口气。
她就再没有意识的陷入沉睡。
2011年的盛夏,海城市的阳光要显得温和的多,并不过分毒辣。
嘉渔起床后,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完全肿起来的眼皮,有半晌失神。
她哭过,不单单是做梦那么简单。
现在的陈嘉渔,似乎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曾经的她无牵无挂一身傲骨,仿佛伤筋动骨都不能将她怎样。
可如今,有了家室,有了孩子和丈夫,心境再也不同往常,她绝对不能再等。
慕郗城用的这份抑制疼痛的药,三个月足够有了依赖性,早一天让他断了,也能保住他的五脏六腑不再继续受腐蚀。
嘉渔如同往常一样起来后,先到婴儿室去喂过孩子,再到餐厅里陪自己的丈夫用早餐。
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慕郗城叮嘱了她,“今天面对大众媒体,不要回答问题太多,只简单应付就行。”
她笑着摇摇头,“这几天多亏慕先生亲自调教,也是真的还做不好,岂不是要丢‘老师’的面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