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赵琇问方仁珠,家里是否有时宪书?方仁珠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有是有,但你要那个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看的。”
赵琇道:“我不明白眉山伯府为什么要把吉日定得这么早,当初我们家为了乔迁的事,看了好几个日子,因此后面几个月的吉日,我大致知道些。八月中秋之前,还有好几个不错的日子呢,怎的丘家偏偏定了一个这么早的?我原以为他家是答应了会在中秋之前迎娶你姐姐过门呢。从京城走水路去济宁,费不了几日功夫,即使算上回门的时间,也完全可以推到七月底吧?”
方仁珠面露疑惑,这种事不是她小孩子家应该过问的,因此她也不清楚内情。不过,如果吉日当真能稍微往后推迟些日子,哪怕只有十日,也能让方家上下喘口气,不至于象眼下这般,日以继夜地忙碌了。想到母亲疲倦的神色,她便让丫头取了时宪书来。她以前没查过这东西,还不大看得懂呢。
赵琇却是执掌建南侯府中馈大权的,时宪书是经常查的东西,除了家中办大事需要查吉日,连庄子上四时农事,也经常参考时宪书上的指示。她非常熟练地查到了几个吉日,果然证实了她先前的话。这还只是适合婚娶的吉日,如果算上诸事皆宜的日子,只怕还要再多两个。丘家说七月十二是唯一合适的日子,根本就是瞎说。
方仁珠心中不解:“母亲应该知道这个吧?怎的不说?”无论方太太对长女有多么恨铁不成钢,事关长女婚姻大事,她总不会不管。既然方家有时宪书,方便查询,方太太若有异议,想必早就提出来了,也不会明知道事情会有多赶,都要接受丘家的决定。这种吉日的事,一次说不定,亲家之间多商量几回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不会对婚事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为何方太太不说呢?
她的丫头里,东篱是个机灵老成些的,听了方仁珠与赵琇在那里议论方慧珠的婚期,便插嘴道:“姑娘忘了?因老爷要赶着去济宁上任,太太跟姑娘也要随行,眉山伯府特地答应提前婚期,太太十分感激呢。”
既然感激对方,那对方所提出的一切要求,只要是合理的,方太太自然也就不会回绝了。
方仁珠恍然大悟。丘家为了配合方家母女的行程,宁可仓促办了嫡次子的婚事,这也算是一种牺牲了。方太太心存感激,明知道这日子定得太早,自家会非常辛苦,也要咬紧牙关答应下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方仁珠想明白这一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对,既然母亲都点了头,丘家定的日子是早是晚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姐早些出嫁,母亲、哥哥和我也能早日去济宁与父亲团聚。”
赵琇隐隐察觉到,方仁珠对自己的长姐似乎有了膈阂,说话间已经有将她排济在家庭之外的意思了。她没有多问,这毕竟是方家的家务事。就连这吉日,既然方家没有反对,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她便又拉着方仁珠聊起去济宁的事来。
方慧珠婚期定得早,方太太已经跟小女儿提过,等七月十五中元节一过,就要起程南下。赵琇算算日子,能留给她们朋友间相会的时间不多了。方慧珠未出嫁前,方仁珠要跟在母亲身边帮忙,顶多也就是抽出大半天的时间。而赵家眼下正要全力辅助赵玮备考,同样不可能轻松。她如果想要拉上方仁珠一块儿玩,大概有一次就不错了,多了就显得讨嫌。原本只是为了给高桢的人手找借口,赵琇今日才特地来寻方仁珠说话的,如今却正经考虑起了小聚会的计划。
她对方仁珠说:“咱们六月里寻个没那么忙的日子,好好聚一聚好了。我也不请太多人,人多了我还要费事张罗招待,我还玩什么?咱们就在园子里闹,那里离我哥哥的书房还有一段路呢,怎么也不会打搅到他。到时候我就叫厨房的人多准备些好吃的点心,酒就算了,好茶要一点。你想要什么吃的,也可以事先跟我说。若想作诗,也由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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