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尚表哥为了耳根清净,搬去了西山别院,打算在那里修书呢。我心里为他不平,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学问比我们所有兄弟姐妹都要好,若不是面容有瑕,又怎会郁郁不得志呢?他十五岁时,就曾为《孟子》写注,长辈们见了,都赞叹有加,只可惜不曾传到外头去,仅在亲友间流传,而且亲友间也只有真心爱读书的人才会去翻阅,看过的人并不多,否则那些人怎会这样瞧他不起?”
赵琇便安慰道:“你别为他担心。他既然有这个本事,那现在的所有嘲笑非议,不过是浮云罢了。等他写出一本大作来,震惊世人,真正被嘲笑的,就是如今看不起他的那些人了。”
方仁珠抿嘴笑了笑:“你说得对。尚表哥其实并不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不过是图耳根清净,方才避去了西山。眼下天气正热,他去避一避暑也好。”
方仁珠的情绪愉快了许多,赵琇又问起她要不要随父亲去济宁:“虽然是在山东,距离京城比不得南京远,但也隔着上千里地呢。令堂要不要跟着去?令尊这是头一回外放吧?我听说,若有女眷同行,到任后跟其他上官、同僚和下属家的女眷打打交道,处得好了,能帮上不少忙呢。”
方仁珠点头:“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母亲恐怕不能与父亲同行。父亲与母亲商量了,父亲先到任,带着管家去,交际上的事就交给管家去打理,母亲稍后再带着我过去。我姐姐的婚事还要人打理呢,总不能将这等大事托付给婶娘们。”
方大人没有正式有名份的妾室,内眷往来只能让正室夫人出面。但方慧珠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推迟了。她今年都十八了,再拖下去就是老姑娘了。不过赵琇先前没听说她定亲的事,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谁家有意聘她,便问方仁珠:“令姐已经有人家了?是哪一家?”
方仁珠回答:“是眉山伯府的二公子,那日我们见过的丘二姑娘的哥哥。”
原来真是丘家?
赵琇顿了一顿:“我听说丘家教养女儿,素来不重诗书,只重女红与庶务。”而方慧珠虽然瞧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跟她的女红与管家水平相比,大约在诗词歌赋上的本事更强些。不重诗书的丘家居然娶了重诗书的方家长女,这也是件稀奇事。
方仁珠点头:“我也听说了,不过眉山伯夫人见了姐姐几次,都很喜欢,想来对姐姐很满意吧?因家父急着上任,家母又想带着我跟去济宁任上,丘家主动提出,将婚期提前,赶在中秋前将婚事办了,好让家母能早日前往济宁与家父相聚。家父家母心里都十分感激。”
现在都五月了,如果婚约刚刚定下不久,要赶在八月中旬前完婚,那时间还真挺赶的。别的不说,陪嫁的一应物事就未必赶得及筹备完毕。方慧珠早先是打算要进宫的,准备的陪嫁肯定跟嫁给勋贵子弟时需要用的不一样,衣服、首饰、家具都要重新做。如果是入宫之事没了希望后,方家就开始预备这些,那还勉强赶得上。如果是定下亲事后才开始预备,那就只能将就着用部分现货了,质量自然不会太好。方慧珠那脾气,能接受吗?
男方要准备新房,多半还得将屋子重新粉刷一遍,而家俱也需要女家看好了地方后再照着地步打,这点时间真的够用?
赵琇心想,怪不得她进了方家后,就看见方家下人忙着进进出出,鱼贯一般,原来真的很忙呀。
正聊着天,正屋方向的方慧珠打发了小丫头送水果来,还让小丫头向赵琇转述了些客套话,不外乎贵客降临,深感荣幸,可惜她快要出嫁了,不好随便出来见人,因此让丫头送些果子来款待客人,请贵客别见怪,云云。
这话客气是客气了,小丫头的态度也很讨喜,但赵琇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方慧珠不见人的借口也很可笑,快出嫁了不好见外人是有的,可她姐妹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从正屋到厢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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