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母亲的精心保护,估计在性格形成期的她,也不免会受那种激进风潮的影响,变得孟浪狂妄而不自知。
足够幸运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嘲讽那些努力想要打破桎梏的勇敢女性呢?
终究是昔日备受宠爱的总理府千金,被菲尔德医生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那位七小姐没有继续纠缠,当即就哭着跑开了。
听隔壁短暂的脚步声后,再没了声响,盛书怡暗暗松了口气,放轻脚步回到了小窗边。
码头上依然熙熙攘攘,匆匆上船的,送行的,络绎不绝。
盛书怡留恋地看着远方的故土,眼中满是不舍。她不着边际地想,京城的新主人能够给它的子民带来安定的生活吗?能够像理想主义者设想的那般,使饱经沧桑的古老文明焕发生机,成为平等自由的乐土吗?说来惭愧,她打心底希望祖国能够变得更好,可却没有勇气像那些大无畏的仁人志士一般投身其中,她能做的,只是坐在开往异国的客轮上,向着不知名的神灵祈祷而已
呜呜呜响亮的汽笛声鸣起,惊醒了熟睡中的盛母和许姨。
两人怔愣片刻,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顾不得整理仪态,拿了一条披肩,就那么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冲出了门。
船舱外的栏杆处,已经站满了人。有的人使劲向岸边渐渐远去的亲人挥手,有人对着故土哭泣,有人看着远方默默不语连向来坚强的盛母和许姨,都红了眼眶。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愿意离开故土?可如今,他们即将告别熟悉的一切,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娘,许姨,别怕,咱们肯定有回来的一天!”盛书怡低声安慰着他们,通红的眼中也满含着泪水。
“是啊,等国内形势好一些,咱们就回来。”菲尔德医生也凑过来小声劝道。他是个华夏通,很喜欢华夏文化,跟盛兮瑜结婚后,更是将自己当成了半个华夏人,也期望有重新踏上这片神奇土地的一天。
两人的劝慰安抚住了情绪失控的盛母和许姨,他们渐渐止住了眼泪,可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随着客轮的开动,变得越来越遥远的对岸。许久之后,对岸完全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他们才回到舱房。
盛母哭了一场情绪好多了,见女儿状态还不错,叮嘱她有事儿去隔壁找她,好好听许姨的话,就简单整理了下仪容,去了隔壁。理智回来后,她清晰地认识到,他们娘儿仨想要在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过得好,初期很大程度上要仰仗菲尔德,所以,即使想时刻陪在女儿身边,可她还是狠心离开了。经历过一个无情的男人后,她无法判定菲尔德对她的爱意能持续多久,当然,也无法放弃尊严去讨好他,她能做的,只是不像从前那样冷淡疏远,至少表现出愿意跟他亲近的趋向——
虽然可悲,但至少能延长一个爱慕她的男人的爱意吧,她想。
盛书怡乖巧地应下了,平静地目送母亲离开。
“书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许姨看着书儿努力做出平静模样的神色,心疼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好拿吃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啊,许姨,我想吃烧饼。”盛书怡知道许姨担心她,就顺着许姨的话说,正好这会儿确实有点儿饿了。咬了一口层次分明c酥脆好吃的烧饼,盛书怡猛然想到母亲好像把行李都带到这个舱房了,那边肯定没啥能饱肚的东西,连忙向许姨要了几个用油纸包包上,准备给隔壁送去。毕竟,如今虽天气凉了,可这东西也存放不了几天,不如赶紧吃了,万一不小心变质发霉了,以许姨的性子肯定不舍得扔,万一吃出个好歹来可就糟了。
隔壁船舱没什么两样,同样逼仄狭窄。菲尔德医生是匆忙间收拾了东西跑去接他们的,除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和重要文件,没带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会儿正饿着呢,见盛书怡送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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