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儿说,李弘便一边儿自上了玉阶,张身一扑,扑入李治怀中,笑得娇憨天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李治有些无奈,但看着儿子那双亮若灿星的眼眸,心中却是一软,笑道:“好呀,且说来听听,何字不识?”
口中这般说着,只是他的心思,却已飞到了那另外一双明眸之上——
另外一双,与面前这双眸几无异处的明眸。
“嗯,这一字。”李弘伸手点着让李治看。
李治只看了一眼,却便脱口道:“这字前些日子你不还来问过的么?就是信字……”
他突停了口,有些怔然地看着李弘。
李弘一如往常,笑颜盛开地看着他,双眸明亮,干净透澈。
好半晌,李治不再多言,只是坐直了身子。片刻之后,乃起身道:“父皇眼下需有些事,往你母后处去。你且在这儿好好儿待着。”
“父皇要去找母后么?那弘儿正好也……”
李弘闻言,很是欢喜,便要跟上去,却被已然起身负手大步走下几阶的李治停脚转身扬眉叫住:
“你且不必急着来。今日日课,要做完才好。”
李弘眨一眨眼,委屈道:“可是父皇,弘儿早就做完了呀?如今不过是在看折疏……”
“既然身为储君,那这批阅折疏之事,你也该学习了,自然也是你的日课。不过你年纪毕竟尚小,便只将那剩下的七八本看过了,便也自来罢!莫叫你母后担心。”
李治一笑。
李弘一听,回头看看那撂得老高的一叠折疏,立时不乐意地撅了嘴:“父皇欺负人!那哪里是七八本!便是七八十本也是有了!”
李治转身正待走,听到儿子这般喝破,心里存着事儿,不免有些焦急,便皱眉道:“父皇又没叫你把那一堆看了……那些东西又臭又长都是些报日常琐事的,看之无用。何况你年岁尚小便是看了也不能批,看了也白看。”
“那父皇叫弘儿看什么嘛!”
“父皇案头,安西都护府与其他几处都进了些折疏上来,均在议同一桩事,你且看一看,然后想想该如何回。却不必立时题了,回头来只告诉父皇便是。”
言毕,李治便转身要走,可还不等李弘叫,他便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啊,对了,尚有一事忘记交待你……那齐策虽是好,可却尚且不是现在的你能看的东西。所以该收起来的,便收起来罢!莫拿你母后出来替你来……主上只怕却是有心的了?
这让殿下来看这些折疏,摆明着便是要叫殿下代主上拒了么!
甚至主上这等小心,非要殿下离了自己的弘文馆来此处批阅,为的便是防着殿下去向娘娘告状么!
不过,这便说不通了啊……若果是怕殿下去向娘娘说嘴,那主上一开始,便不会让殿下来看啊……”
“对啊!不会让本宫来看。所以父皇要本宫来代他批看,摆明了便是等着本宫去向母后说嘴嘛!”
“这是为何?主上不是最不愿娘娘因此事而生气的么?”
静安有些傻眼。
李弘想了一想,白里透红,娇嫩如兰的小指尖点着如冰如玉如雪如雕的下颌,勾起朱润可爱的小小唇角:
“本宫虽然不懂这个,不过也曾听过李姨娘(素琴)闲来无事,与母后说话时提及过:
她说这世上的男子,大凡是痴了心只爱一人的,必会多少有些心中不安的。所以必会多番试探,测其心意。
想来父皇此番也是如此罢?
对了对了,李姨娘还曾说过,这样的事情,却其实就是什么……什么……
啊!对了!就是闺中意趣了。
对,父皇此番,却是在与母后玩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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