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堆积得很高,不久之后就又有一场暴雨吧。雪松跟哈登一起去找贺岩枋,进了屋看到他正坐在一堆文书中间,使唤着他们高大的总部长清扫天花板的角落。
“别让别人知道,”望了一眼穿着真丝衣服掸灰的奥利奥,贺岩枋作势对两个孩子嘘了一声,“但他来了也没别的事做。”
“所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屈尊纡贵地拿着掸子的金发青年姿态依然无比优雅,走过来作势要往他头上掸灰。
其实很无聊了吧,在这里,活跃的金发青年并没有用武之地。贺岩枋嫌弃地拍开掸子,又苦恼地说:“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总部还有很多事吧?”
“海德会处理好的,何况说了来帮你又不把你好好带回去的话像什么话……对了,去看看吧,”奥利奥突然提议,“花开院。”
这……也许不该让牵涉太深的贺先生再去面对吧?但是想要确证亡者异身份的话,还是该让当年的见证者前去的。
“让……吉恩老师去会不会好些?”但说出口时还是明白自己说错话了,雪松望向贺岩枋,对方果然露出了苦笑。
“为了确认亡者异身份,花开院还是得再去一趟。”一直以来何尝不是在与逃避心理斗争,贺岩枋做出了决定,又望了奥利奥一眼,“但你去的话……会很无聊的。”
对于刻意划出界线的朋友的事,奥利奥大概并不是特别理解吧?但率直的金发青年还是默然凝视他片刻,没有放弃,“走吧。”
为了贴近四十年前的回忆,他们喊了卡洛斯开车上山,沿着环山公路安静地前往花开院。
车里没有放音乐,雪松甚至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来到山腰时雨就啪嗒啪嗒地下了起来,轰击在玻璃上的声音分外清晰,加入了那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雪松突然想到雪上加霜,虽然是不甚恰当的。他在忧郁的雨声中侧头望向贺岩枋,而眉眼间似有密云的后者也恰恰在这时咳了起来,闷在喉咙里的咳嗽声低沉忍抑。
还是没有完全康复啊……不由跟贺岩枋一样蹙起眉头来,雪松轻叹了一声。
“今年的雨水也太多了……”卡洛斯在渐渐密集的雨声中开口,但氛围依然太沉抑了,就算是平时嘻嘻哈哈的他也油滑不起来。
雪松隔着车窗看被雨线模糊的山林,灰暗光线下所有一巡巡掠过头顶和眼前的树冠都深深浅浅地显出墨色,沉沉地坠着雨水。明明魔物早就被清除干净,但此刻的山林好像仍是吞噬他们的魔魅,花开院也依然藏着秘密吧。
车子穿过黑黢黢的树林穹廊,安静地开进了被草木侵占的道路,停在喷泉池旁。从疯长的树篱之间露出的花开院阴暗地残留在那里,雨水的痕迹一道道地侵蚀着破败的建筑,被烟熏出火迹的窗户上,遮掩秘密的木板早就松动垂挂着,露出空洞的黑。
“这座建筑已经不行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下车后看了一眼建筑,奥利奥说道。
“也许这就是最后的检查了,”贺岩枋走下车来,又拒绝了奥利奥的伞,“不,让总部长来撑伞就不成体统了,我跟哈登一起吧。”
“丽贝卡又不在,瞧你紧张的样子,”奥利奥又笑着绕开卡洛斯揽过雪松,“来小松,我们一起。”
“你们怎么都很介意丽贝卡小姐的存在?”雪松疑惑地问,这让刚刚抱怨自己被嫌弃了的卡洛斯笑出声来。
“你们还不知道吧?”奥利奥也笑了起来,“那还是别知道的好。”
“知道什么?”雪松好奇地追问。
“简单来说丽贝卡是个腐女,你们以后也小心别招惹到她。”卡洛斯忍不住爆料,然后又被贺岩枋瞪了一眼。
“你肯定跟她透露过什么‘素材’,叛徒、内奸。”倒是暂时忘掉了阴郁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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